项目一步步推进,事情太多,精力不足,大脑还可以再开发,她对自己进行了基因改造。
镜子里那双眼睛变成了淡蓝色,身体用频繁的阵痛控诉她心狠,章兆道德不高尚,没打算审判自己,但她选择的这条路让她拥有了相伴终身的惩罚。
章兆没有解释,她告诉号:“我不收留失败的实验体,你自由了。”
在a区杀人很麻烦,容易落下把柄。号身上价值非凡,可是把他卖给别的基因研究机构同样容易生出事端。
章兆行走在灰色地带,她知道怎样处理实验体更合适。
号将被送回那个地下研究室所在的区域。
没有合法身份,缺乏社会经验,基因病失去药物抑制,发作时带来的痛苦会比基因改造的副作用更让人难以忍受。
号的命运未知,一切全凭他运气。
但章兆不关心了。
她结束通讯,目光落在的实验舱上,显示屏上的数值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剧烈波动着。
大脑深处的疼痛逐渐消散,章兆起身走过去。
隔着玻璃罩望向她,他张嘴,看起来有话要说。
他想说什么?
说他也同样恨她?恨她的人很多,不缺他一个。
不,和号不同,他学不会掩藏心思,如果真的恨她,一定会比号更早出手。
随着年纪增长,他只是一次次试图贴近她,哪怕是蹲在她脚下蹭她的裤腿,侧身用脑袋顶她的指尖。
舱体内的金属冰冷,连章兆的掌心都显得格外温暖,从不掩饰自己想要触碰她的渴望。
或许他要说,他不恨她?他喜欢她?
误把刻在基因里对于信息素的迷恋理解为喜欢,这件事同样可笑。
章兆对爱情没兴趣,也不需要谁的喜欢。
她面无表情地注视,打开玻璃罩,听清的声音。
问的是:“章医生,你为什么要戴眼镜?”
章兆一怔。
在发现章医生也忍受着基因改造的痛苦后,决心替她守住“秘密”,至于号看到了什么,结局如何,他不关心。于是,当看到章兆走来,脑海中最先冒出的还是这句话。
认真地盯着章兆,模仿那些研究员思考时的神情,煞有介事地皱眉,毕竟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一晚上。
章兆的回答很简短,没打算让听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