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合适。”周期紧贴着墙,无处可退,左手还保持着挡雪的姿势,垂下的视线是洛音湿掉的鞋尖,她慢下呼吸。
“怕我?”洛音将身体贴上去,“你从前不怕我的。”
隔着大衣,无法忽视的柔软,激活了周期荒唐的记忆,碎了一地的花瓣,烛火下迷离的眼睛,颜色朦胧的味道,通通具象在眼前。
雪化开的水从手背划到手腕,洇湿手腕上黯淡的红绳,冷冰冰昭示着存在。
周期努力抬高脖子,“大小姐,请自重!”
洛音一怔,随即笑道:“自重?”
她贴得更近,周期领带一紧,“这话说太晚了,解我扣子的人不是你吗?”
四目相对,周期的脑子乱到无法思考,她上一次见洛音,是含着眼泪凄惶哭泣的少女。十年时间相隔太长,距离太远,此刻近在咫尺,她不敢回答,连呼吸也小心翼翼。
周期回应不了疑问句。
洛音久久等不到回答,周期的沉默依然令人失望,她松开手后退两步转身拉开距离。
周期如临大赦猛地吸入一大口冰冷空气。
两人继续一前一后走着,洛音不经意问:“听说你现在开了个安保公司?”
洛音穿着收腰的黑色大衣,衣摆用料很足,衬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身,周期看得出神,慢了半拍才回答,“是。”
“二叔请你来的?”
“是。”
“看来是为了防着我,”洛音拍掉袖子上的雪,“还真让他请对了人。”
周期不回应陈述句。
这处庭院是洛音出生那年买的,大修大整三年才完工,她在这里住到十八岁,如今阔别十年,格局倒是没变,一季一景,却物是人非。
穿过月洞门后面是假山造景的院子,小时候捉迷藏周期总能找到她。再一进是九曲池塘,她们捞过里面的锦鲤。
快到时,周期加快脚步率先走在前面,洛音没有跟着她走连廊,而是无视风雪穿过中庭,在盖了白的青石板上留下她清晰的脚印,像宣誓某种主权。
单玉珊在灵堂外一脸戒备,后面是亮堂堂一室的白,凭白污了纯净的颜色,洛音冷哼:“大张旗鼓是嫌不够丢人?”oxiexs。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