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只是一段被精心封存,被偶然开启的他人记忆。
画面再美,情感再浓烈,于她而言,也像看了一场别人的戏。
戏文感人,她却始终是个看客。
她收起簪子,指尖无意识地在石桌上划着圈。
亭外微风拂过湖面,带来湿润的水汽,却吹不散心头的滞闷。
之后几日,凌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不再提及任何与“清辞”相关的字眼,甚至连目光都克制地收敛了许多,只在她需要时悄然出现,沉默地陪着她。
他变得很安静,像一座收敛了所有寒气的冰雕,努力不让她感到任何不适与压力。
可这种刻意的回避,反而让洛知意更清晰地感受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,名为“前世”的巨大鸿沟。
这夜,洛知意辗转难眠。
窗外月色如水,洒在窗棂上。
她鬼使神差地取出那枚小鱼簪,握在掌心,冰蓝色的宝石在月华下流淌着静谧的光泽。
她没有再注入神力,只是握着它,重新躺下,不知何时沉入梦乡。
梦境却不再平静。
不再是旖旎的梅林雪景,而是冰冷彻骨的海水,无边无际的黑暗。
她感觉自己在不断下沉,四周是万年不化的玄冰,封锁着令人窒息的孤寂。
远处,隐约有一点微光。
她奋力向那光亮游去,看清那是一盏散发着柔和光晕的莲花河灯,正缓慢地沉向海底最深处。
灯芯的光芒微弱却执拗,穿透幽暗的海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