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挚笑道:“这便好了,我到时候和文业说一说。”
既是当了一地父母官,陆挚尽职尽心,三年说来不短,却也不长,还有许多事没全落实。
段砚来接任,他好同他说如何办。
云芹:“我想把织坊托给他看着。”
陆挚:“自然可以。”
如今没人敢找织坊的麻烦,还是得未雨绸缪。
除了这两个好消息,陆挚看另一封信中王文青的提醒,没了好心情。
皇帝早过弱冠之年,这位也须发繁茂,先帝须发淡带来的风气,在这几年里,渐渐消失了。
出于好意,王文青道是满朝但凡成家者,都有胡须。
回京路上一个多月,陆挚也该蓄须。
陆挚觉得他在“幸灾乐祸”。
看他沉默,云芹问:“怎么了?”
陆挚盖上信,说:“没什么。”
云芹笑了:“你不说,我也知道,宝珍给我的信里也提了,有话说‘一朝天子一朝臣’,也该蓄须了。”
陆挚暗道宝珍多嘴。
云芹却有些不解:“不就是蓄须么,你为什么不蓄?”
陆挚一愣:“你不是不喜欢么。”
云芹:“?”
他一说,她才隐约记起,原来是她不喜欢啊,她以为他不喜欢呢。
她笑说:“我以前确实不太喜欢,现在觉得还好。”
人的喜好是会变化的。
陆挚认真分辨,见她没唬自己,终于是笑了:“我那试试。”
于是,登船前几日开始,陆挚有意不刮胡须。
待船在江上走了一阵子,陆蔗也发现了,和云芹说:“爹爹留胡子了!”
云芹:“对。”
陆蔗摸摸自己下颌,疑惑:“咱们为什么不长胡子呢?”
云芹笑道:“这就是男女的区别。”
陆蔗十三了,正是豆蔻年纪,云芹和她讲了癸水,又说:“到时候你若来了癸水,便和我说。”
陆蔗听得懵懂,答应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