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佩姑:“诶。”
知道云芹今日没打算出门,陆挚骑了黑云去上朝。
到了天泽门,有几个同僚揣着手等着了,问陆挚:“昨个儿休沐,也不见你出动。”
陆挚淡淡一笑:“你不懂。”
今日大朝会如往常,三品以上大员带头,陆挚和王文青等六品往下的,慢慢跟上,进了宣宁殿。
殿内燃着几根蜡烛,照得四处明亮又空旷。
卯时一刻,皇帝驾到,众人请安。
西南又闹干旱,朝中展开激烈的辩论,陆挚回想自己经手的文书,默默想,国库并没那么充足。
或许这就是朝廷想收归水运的原因。
吵完这一桩,就是琐碎的事。
忽的,御史台监察御史出列,道:“臣要参翰林院修撰、户部主事陆挚。”
前面的段砚一愣,陆挚也抬眉。
御史道:“陆挚身为朝廷官员,却以‘努力加餐饭’之名,在京中贩售文字,涉嫌‘雅贿’。”
“这是从前他在阳河县卖字的字据,也用这个名字,可见是一人。”
“雅贿”就是官员之间,用字画等进行交易,把收受贿赂变得名正言顺。
本朝对“字”管得严格,对“画”还好。
奏折上呈,皇帝却没翻动。
官员纷纷朝陆挚看来,陆挚出列:“回禀官家,臣确实曾以这个名字,在阳河县卖字,以筹备银钱进京。”
皇帝道:“如今是为何?俸禄不够用?”
陆挚低头,说:“惭愧,卖话本的是荆室。她写得好,得以卖得五百文,分给臣一百文。”
别说前面几个大员笑了,皇帝也笑了。
段砚作为吏部官员,出列道:“禀官家,虽官员家眷不得经商,但卖话本与经商无关。”
皇帝笑呵呵的,说:“正是,你们当中,有些真经商的,只当朕不知?”
此事便过。
然而,这只是第一遭。
竟然又一个监察御史出列,道:“臣要参陆挚,以画贿赂翰林侍讲栾大人。”
栾翰林便是陆挚上峰,他自己出列:“刘御史慎言,臣与陆翰林从未有过金钱往来!”
那御史说:“陆挚有一好友名姚益,前阵子,他给姚益一幅梨花画,后这幅画到了栾翰林手里,证据确凿。”
陆挚心说这么巧。
栾翰林也说:“前几日,臣着实在姚益处看到一幅梨花画,甚是喜欢,请求姚益借给臣观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