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道雪虚惊一场,说:“这算什么,女人处理内宅都这样。”
云芹佩服:“那这般强的女人,就有很多了。”
林道雪眼眶又一酸。
作为大家之妇,她打理家务,若走错一步,公婆妯娌指点,仆役也没个好脸色,恨不得踩她头上,落井下石。
可是做得再好,众人却理所当然,从未有人夸过两句。
这也是她狠下心,小一年不理会姚家来信的缘故。
她暂且撇下别的心思,笑说:“你不疼了?留心这些做甚。”
云芹“咦”了声:“好像不疼了……要不我先回家?”
林道雪:“不成,再等等,免得回去路上发动。”
果然她有经验,不一会儿,云芹肚子又疼了。
林道雪扶她躺下,说:“妇人生育,常常是要疼一会儿的,我嫂子疼了一日,方生下我侄女儿。”
云芹一惊,用手抚着肚皮,低声说:“乖,且出来吧。”
叫林道雪一阵好笑。
很快,大夫产婆来了,都是经验老道的,何玉娘也带着衣裳家伙到了。
何玉娘看云芹面色红润,放下心,她道今日不该发动,却应了她的话。
又两刻钟,云芹便觉疼得更厉害。
此时,其余人等出了屋子,免得进进出出,叫云芹见风,屋内就留了林道雪、何玉娘和产婆。
产婆查看情况:“差不多了,使劲。”
云芹拿捏不准,轻呼气:“多大劲?”
产婆笑道:“你这娘子,当然是有多大劲使多大。”
云芹:“哦好。”
她鼓起脸颊。
“……”
烈日炎炎,暖风凝滞,突然,一声婴孩清澈响亮的啼哭声,呼呼穿过寂静的宅门,也透过层层门洞,飞进陆挚耳里。
霎时,夏日的明亮有了实感。
他气息发颤,脑袋发空,憋着一股劲,疾步走去。
待得到宅邸,看着月洞门,他方知自己不好擅闯友人后宅。
姚益抡着腿脚跑来,累得直喘,摆摆手:“去吧去吧,今日是你人生大事。”
陆挚目圈微红:“谢延雅兄。”
就和姚益一起迈进月洞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