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方絮今日休沐,不过心腹百里加急送来了阳河县的消息。
书房里,他妻子刚放下一盏茶走了,段方絮展信阅读,一目十行,他眉心松了又紧,又重复阅读一遍。
好一会儿,他捏起密信,掷到炭盆里烧了。
外头,长随道:“大爷,二爷来找。”
段方絮:“让他进来。”
段砚进门前把披风丢给小厮,进屋后搓搓手臂,询问:“大哥,明日大朝会,还会上奏阳河县的折子吗?”
段方絮靠着椅后背思索,说:“不奏。”
自打“罗刹案”事发,目前三部都按兵不动,段方絮张罗着证据,倒是叫盛京过了个安稳年。
段砚“哦”了声,也不走。
段方絮看他便觉眼涩,说:“今日十五,你没事做?不去找人吃酒?”
段砚:“没意思。”
陆挚和姚益都有家室,尤其是陆挚,要是不问到有关的还好,他也不至于主动说,问题就是一个不小心总会问到。
那厮明里暗里的,生怕别人不知他娘子多好。
段砚被酸过几次牙,要找姚益,姚益也在和林道雪卿卿我我。
见他这样,段方絮竟有几分理解,道:“三月就是你婚期,怎么不去找人家姑娘?”
虽说有男女大防,不过上元佳节,往往是才子佳人相会的时候。
段砚定了方家姑娘,年十八,乃国子监祭酒之女,兄长是保兴三年正科的进士,外放当官了,也算清贵,相看过后,段砚很满意。
被段方絮一问,段砚低头不语,好像地上有蚂蚁。
段方絮瞧不得他这般,挥挥手,说:“既如此,我交代你一事,你去把陆拾玦请来,我要聊阳河县的事。”
听到阳河县,段砚来劲了,立刻去当这跑腿的。
这日,陆挚和云芹约好晚上逛灯会,花灯也买了,不去白不去。
天色尚早,段砚突然来访,提了长兄的邀请,陆挚没有旁的事,又想接触朝中事务对自己有益,便也前往。
段府在内城,陆挚和段砚各骑一匹马,到了内城门口,才换步行,前往段府段方絮的书房。
书房内,段方絮独自对弈,盯着进入死局的棋盘,他眉头紧紧锁着,等到有人通报,他方放下棋子。
陆挚作揖:“见过段大人。”
段砚找了张椅子坐下,扫了几眼棋盘。
段方絮略过寒暄,直接说:“秦聪还在大牢,这关头,秦玥出事了,被人推入冰河水中,信寄出的时候,还没抓到要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