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砚说:“这院子东家,你可知是谁?”
陆挚:“牙保说,是个官府中人,你认识他?”
段砚:“是,他是我一个远房伯父,我就是通过他,才知道你回了盛京。”
陆挚笑道:“那就不奇怪了。”
原来这屋子的房东,是一位大理寺丞,六品官,和段家是远亲。
提起寺丞姓名,陆挚却不认识。
段砚:“你是该不认识他,他认识你的时候,你还在阳河县。”
这竟要从保兴八年的旧事说起。
当年,秦国公府闹出一桩案子,在盛京沸沸扬扬,若要说起因,就是萧山书院的一道策论题:偷鱼案。
此时连皇帝都过问了,迫于无奈,国公爷送惹事的幼子进刑部大牢,刑部和国公爷关系匪浅,大理寺便介入。
这位房东当时还不是大理寺丞,借机厘清此案,擢升一级。
当然,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,秦国公府花了点时间,得知信是陆挚寄的。
相关的人,多多少少听过“陆挚”这个名字。
而这两年,房东考评不好。
得知是陆挚租自家房子,他自是同意,只觉陆挚一来,能给自己改运。
段砚不是不信风水,只是看不上这种借运,在其位谋其政,那寺丞却竟以为升官都是运道所致。
他评价:“那位寺丞本事不大,若非秦国公府那事,也没这个际遇。”
陆挚不置可否。
沉默了片刻,段砚又说:“秦国公也要知道你上京了,此人有贪酷之名。你给自己惹了个事。”
陆挚笑道:“若怕事,当初我就不会寄信。”
“……”
两人这一说,就从酉时三刻,说到了戌时末。
末了,段砚问:“你拜会张先生没?”
陆挚:“还没,我这几日安排了家里的事,再去见他老。”
段砚奇怪:“家里不是有弟妹?”
却看陆挚摇摇头,道:“怎么能把事都丢给她?我与她是夫妻,自是一起处理。”
段砚:“……”他有点想姚益了。
终于,段砚告辞,陆挚送他到门口,段砚道:“见到张先生,且替我问个好。”
陆挚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