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达几个月的路途上,大部分时间,陆挚、云芹四人都跟行会走。
好处非常明显,行会雇镖局保护,人也多,在路上就算赶不上下一个城镇,露宿野外也会安全很多。
不仅如此,行会还包了抵达安全的书信接送。
出门在外,最怕消息不通,有行会担保,也能让在家乡的亲人安心。
坏处么,一人五两,一共押了二十两银子在行会,这只是路费和住宿费,不算吃饭钱。
不过付钱时,陆挚眼睛也没眨。
他最后又写了半个月的润笔,就为了能一口气花这个钱。
云芹现在也知道他收入来源,就过了房内明账。
很快,云家得知他们会跟着行会。
文木花欣喜,她心里一直担心,女婿提着包袱就走,让云芹在路上吃苦。
还好,女婿一如既往舍得花钱,果然男人,长得好看和大方最重要。
只有一点,叫她还是叹气。
夜里,她枕着手臂,同云广汉说:“当初不肯叫阿芹嫁外村,就是想着,离自己近点,四时节气都能往来。”
“结果,光顾着想秀才的好处,倒是忘了,这是个要赶考的秀才。”
云广汉:“芹丫头早就长大了,总有自己的路要走,不过,说不定明年考试,女婿又落第,又回阳河县……”
文木花扇他嘴巴:“求你想点好的吧!”
云广汉:“呸呸,我刚刚乱说的,女婿一定要高中,当个县令老爷!”
“……”
同一夜,云芹收拾书稿,抽出一封信,落款是骆清月。
她眼前一亮:“陆挚,你学生给你的信!”
陆挚说:“我看过了,你看么?”
云芹心道,她担待师娘的名头,这孩子名字还是她起的,自己看信,是师出有名。
于是,她抽出信,扫了几眼,却缓缓塞回去。
陆挚拧布擦木箱,笑道:“怎么不看了?”
云芹老实:“看不懂。”
陆挚:“他写的骈文,你前两天读的《滕王阁序》也是骈文。”
云芹不会写,还是忍不住对比,那骆清月写得真……拗口,却符合十一岁小孩的水准。
毕竟和《滕王阁序》比,太欺负小孩。
云芹无形中欺负了下小孩,笑了下,说:“他写这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