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净荷:“都是硬豪。前者尖、齐、圆、健,落笔刚健;后者更柔韧,转笔舒畅。”
云芹想,陆挚笔锋很漂亮,适合第二种。
她又朝汪净荷笑:“谢谢娘子。”
不知为何,她笑,汪净荷也便笑了,回道:“不必。”
…
笔是一两银子,买了个小盒子装它,就又花了十个铜板。
云芹出书肆时候,小心地捧着。
她回到摊位,还没坐下,李茹惠欲言又止:“弟妹,我方才去酒楼……”
李茹惠心知,刘婶婶是看在云芹面上帮忙,便去酒楼买了一份绿豆饼,和云芹一道吃。
云芹疑惑地看她,李茹惠这才继续说:“我在酒楼看到陆表弟了,今日私塾,好像不休假?”
听罢,云芹瞅向远处的酒楼,没看到任何像陆挚的人。
她轻拍心口:“还好还好,我瞒着他来的呢。”
李茹惠:“他也是瞒着你的。”
云芹悟了:“那我们扯平了。”
李茹惠:“……”
她笑自己大惊小怪,云芹心宽,她替人家胡思乱想了,道:“也是,也没什么的。”
刘婶婶替她们挑的地段很好,下午不到申时,几十个香囊售罄,云芹和李茹惠便收拾篮子凳子,走回村里。
一路上,云芹便猜,今晚还能有绿豆饼。
果然,晚些时候,陆挚回来后,手上提着绿豆饼。
云芹装作今天没吃过绿豆饼,捧场地“哇”了一声。
陆挚好笑,问:“你不好奇哪来的绿豆饼么?”
云芹虽早就知道,还是问:“哪来的?”
陆挚:“买的。”
谁不知道是买的,云芹见他要逗自己,轻轻哼了一声。
饭后,她摆出绿豆饼,留了四块自己吃,送了四块去老太太屋里,桂娥也爱吃。
陆挚倒了两杯茶,云芹品茶,舒服地眯起眼儿,忽的,她手边多出一个锦盒,是陆挚放的。
她看看锦盒,又看看陆挚,他目光轻柔:“这是你的。”
云芹疑惑一瞬,便也明白,这才是他去县城的目的。
她把一个绿豆饼塞到嘴里,脸颊鼓起一块,一边嚼,一边打开锦盒,只觉眼前焕然一亮——
里面躺着一根纯银打的簪子,一只鸟衔一颗圆润的红宝珠,鸟羽上,贴着金丝羽毛,栩栩如生,熠熠生辉。
“咕咚”一下,她吞下半个绿豆饼,脸色一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