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芹感受着温暖的身躯,她闭上眼睛。
终于是一夜好眠。
……
隔日,陆挚和云芹一道去的厨房,给了胡阿婆几个铜板,约好今晚要留热水。
胡阿婆斜着好的那只眼睛,打量他们两人,笑眯眯道:“那我晚上戌时末就烧着,就说不该省嘛。”
当然,烧水费钱,若是实在穷苦,省有省的办法,也能成事,就是不太讲究,容易闹得人不舒服。
既然有余钱,就没必要省这点小钱。
陆挚应了声:“阿婆说的在理。”
云芹特意去看他耳朵,果然泛着薄红,心想,还是个未经事的秀才,虽然她也未经事。
…
这一日,延雅书院里,有个学生的大字忘了写,他垂着脑袋,哆哆嗦嗦的,就怕被打十下手心。
陆挚翻着书,悠然道:“你从前写得认真,今日初犯,我不罚你,多抄两遍交给我就是。”
那学生大喜,感激:“多谢先生!”
不多时,小孩们就都发现,今日陆先生格外宽容,就是他们写错了字,背串了行,也有一次改错的机会。
当然,要是连这机会都把握不住,还是得被罚。
但放在从前,可没有这种机会!
陆挚唇角的笑,也多了几次,他长得风姿俊逸,若非板起脸,并不会严肃,这回,可是实实在在的“如坐春风”。
临到下学,陆挚让学生三省自身,回忆今日所教,他自己收起书卷,放到书箧里。
门外,忽的传来姚益熟悉的声音:“拾玦,我回来了!”
陆挚有些惊讶。
姚益这趟回成都,按说不到年后不回来的,结果才两三个月。
许久不见,姚益瘦了点,脸上笑容洋溢,随着陆挚一道,边走边说:“唉你小子,怎么看着一副好事临门的样子?”
陆挚不答反问:“延雅兄如何这个时间回来,离过年也才个把月了。”
姚益叹息:“还不是怪我家老爷子,我好不容易回一趟家,他就又拿我大兄几人来压我。”
点到为止,姚益也没再抱怨,只是说:“我也有好事临门,我把拙荆带来长林,省得她在家想念。”
陆挚拱手:“恭喜。改日我与云芹,定上门拜访。”
姚益:“说话就说话,你走那么快干什么。”
陆挚也想问,他都走这么快了,姚益怎么还死死跟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