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善宝却突的停住,说:“哦对了,我虽还没孩子,却也从小知道,小孩最怕溺爱。”
何宗远稀奇,何善宝就是被溺爱长大的,竟然会说这种话。
还没等他回话,何善宝又说:“佩哥儿什么都好,但我在他这个年纪,不管如何,也没打姐姐妹妹吧?”
那天,韩银珠说何佩赟比他好,说他是个废人,让邓巧君完整转述给了何善宝。
何善宝不服,就猜,何宗远平时没和妻子说多少自己好话,韩银珠才会那么贬低他。
但老太太和妻子骂自己废物就算了,韩银珠又是什么人,也配说他?
他遂冷笑:“就怕佩哥儿过几年就定性了,今日打姐姐,明日打母亲,后日打祖母。秦员外的孙子有钱,能去荣欣堂,佩哥儿就没人肯收咯。”
说完,何善宝也不管何宗远什么面色,就吆喝着众人,把家私抬去北院。
何宗远如何听不出何善宝话里话。
他自诩读书人,不和这个弟弟计较,但过了好一会儿,那些字眼,就一个个钻进他耳朵里。
正巧,何佩赟又被延雅书院退了,令他越想越怒。
这时,邓大拿着几根荆条出去,何宗远拦住他:“哪来的荆条?”
邓大:“陆大爷说他房里削多了,送我几根,咱家田里总有小子偷瓜果,回头逮到了我就打……”
邓大话没说完,何宗远抄走其中一根:“给我一根。”
邓大:“诶,爷拿这个做什么?”
何宗远:“管教儿子!”
说着,怒气冲冲去西院。
邓大跟了几步,意识到什么,激动地到处拍门叫人:“打何佩赟了,大家快来啊,快出来看!”
云芹本是在写字,笔一丢,出门时着急,撞到陆挚怀里,陆挚差点被撞倒,云芹拉住他:“走。”
另一边,何佩赟正在玩弹弓,瞄着檐上的小麻雀,打得小麻雀凄厉叫了下,羽毛飞溅。
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当是时,何宗远二话不说,拽住他后衣襟,就往外拖。
何佩赟挣扎,吓得大叫:“爹?娘,娘!”
韩银珠跑出来:“怎么了?”
何宗远已经将人拽了出去。
待云芹和陆挚到了西院,何家女眷、小孩和男子,都挤在西院小路。
原来,何佩赟平时在家,没少欺负兄弟姊妹,极为霸道,韩银珠还百般护着,他挨打,没人不想看。
李茹惠、小灵、何桂娥、何月娥等人,都装作若无其事路过,还和云芹打了个招呼:“今天天气挺好啊。”
云芹:“挺好,挺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