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闻语:我妈很生气】
两条消息。
如果付闻语只发了第一条,那林听很快就会想好安慰的话。
可他又发了一条,林听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复。
因为,她竟感受到了对方微弱的倾诉欲。
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她可以猜到,付闻语现在肯定很难过。
不然死犟的一个人,怎么可能会隐晦地告诉别人自己当下的处境。
【口斤:你现在在哪里?】
【闻语:刚下车,在路口】
车没到家门口,看来他是自己坐车回来。
【口斤:下雨了,你有没有带伞?】
【闻语:没】
【口斤:你找个避雨的地方,我过去接你】
【闻语:不用】
【口斤:我马上来】
林听一边打字,一边飞快地下楼拿雨伞,快步冲进了雨里。
只是她才刚出门,就在朦朦胧胧的雨雾中,看见了一道越来越清晰的红色身影。
付闻语为了参加钢琴比赛,穿了一条暗红色的礼裙。
暴躁的雨点将他的长发打湿成一缕又一缕,紧贴在苍白的额头上。
过分宽大的口罩无法承受太多雨水,最终在一道响雷中坠落,露出付闻语颊边的鲜红。
是一个,与结伴去□□那天,如出一辙的巴掌印。
只是这回没人贴心递上冰块,他任由之红肿到触目惊心。
林听看着他拖着沉重的脚步,穿着红色长裙一步步走过肮脏湿滑的路。
尾睫上落下的碎点,在悲怆麻木的面容之中,已分不清是泪还是雨。
他实在像极了被摧残的玫瑰,破散得七零八碎。
林听握伞的手紧了些,眉梢沾染着几分犹豫。
其实她这次,不该多管闲事的。
如果太过于接近一个人的情感泄洪口,结局是淹死,还是久旱逢甘霖,很不好说。
而她,从来不赌。
“闻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