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陆幽幽地盯着梁雾,要不是她来店里两年,从来没见过梁雾这么慌张的模样,她非得跟把梁雾薅下来好好说道说道。
前一阵子梁雾总来中医院,她的车又特别显眼,一来二去跟几个保安都混熟了,不开车也认识她,跟她打趣:“今儿来的可真够晚的啊,大夫们都快下班儿了。”
梁雾揉了揉自己已经完全恢复听觉的耳朵,闷头往里跑。
陈至凛已经脱了工作服,换上自己的白色帽衫,黑色羽绒服抱在臂弯,浑身清爽的少年气,跟身边的同事说说笑笑。
他看到门口有人,看了一眼,撇开视线,冷漠地从她身边路过,带着她熟悉的中草药香气。
他做到了他说的话。
他们,从未认识过。
黑色的路虎揽胜在下过雪的路面开的并不快,冰莓粉兰博基尼小牛在后面追的很紧,直到前面的车驶入地库。
梁雾的车牌号没有录入他家小区的地库系统,被无情地拦在黄黑相间的起降杆外面。
她倒车,把这辆炸街的小牛扔在路边,从没被拦住的地方跑进地库。
车库在地下二层,但车却在底下一层的拐角停下了。
后视镜上的人越跑越近,从一个移动的白点,到慢慢可以看清完整的五官,
跑到车旁,梁雾停下来,可陈至凛没开窗户,也没下车,梁雾看不清他眼镜下面里那双眼睛里蕴含的情绪。
她跑的急,羽绒服丢在副驾驶忘了穿,一开口,就是一堆白色雾气。
可是身边黑色的车再一次加速,把她的身影抛在身后。
黑色路虎没停在固定的车尾,而是在最靠近通道的车位处暂时停下。
梁雾跌跌撞撞地跑过去,这几年没运动的她,已经跑到快缺氧,站都站不直,要双手撑着膝盖。
陈至凛关了车门,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,眉毛轻轻皱起来:“你来干什么?”
“我来……”梁雾大喘着气,用力地吸了一口气,让自己的吐字清晰,“挽回你。”
冬风刮进地库,飘着雪的寒意弥漫在两人中间,陈至凛站的笔直,声音比风里的雪还冷淡:“梁雾,好玩儿是吧?”
梁雾:“不是。”
她身上就只有一件露着腰的小短衫,刚才跑热了,这会儿冷下来,她浑身都在发抖,陈至凛吸了一口气,咬牙说:“上车说。”
他的车上有暖气,冷热交替,梁雾抖的更厉害,就像初见那天,狂风大作的夜,她的牙齿止不住磕在一起:“陈至凛,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