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?他说,燕摇春也看见了,因为那处的人?最多,有三四人?骑着高头大马,姿态趾高气昂,他们前方站着几个人?,将去路挡住了,其中一男子愤怒道:“你?险伤这位老者,竟毫无歉意,今日若是不给个说法,休想脱身?!”
“是他自己不长眼睛,非要?走在大道中间?,踩死了活该!我还没骂他惊了老子的马!”
“这是御街,无故纵马者,按律例当笞五十。”
听罢这话,马背上?的人?竟大笑出?声,另一人?也笑起来,挑衅道:“哈!那你?去官府告去吧,我家?公子是太常寺少卿,当朝左相尚大人?的嫡孙,太后娘娘的亲侄孙!别说是告官府,你?就算告到皇上?面前去,那也是无用?的!”
“你?——”
当先那人?喝道:“再啰嗦,老子连你?一起收拾,快滚开!”
气焰嚣张至此,令人?咋舌侧目,拦路的那几个人?显然也怕了,其中一个劝道:“孔兄,好汉不吃眼前亏,你?我还是先让开吧……”
“对啊,那可是……相府的人?……”
“相府又如何?”那孔姓青年愤慨道:“难道相府就不需要?遵循王法了吗?”
谁料他才说完,那马上?之人?便挥出?一鞭子,将他打翻在地,众人?惊呼出?声,那相府公子方才傲慢道:“你?也配和我谈王法?王法只为你?们这种地位低微的贱民而设!”
他说完,便扯紧缰绳,轻喝一声,马儿小跑起来,速度越来越快,看架势竟是直接打算从?那人?身?上?踩过去!
楼上?原本正在看热闹的燕摇春见此情状,忍不住脱口低呼:“啊——”
楚彧立即拉住她的手,轻声安抚道:“秦灿下去了。”
第章
“孔兄!”
行人?惊叫着纷纷躲避,唯有那孔姓青年被一鞭子抽翻在地,一时间爬不起来,面露绝望之?色,正值这千钧一发之?际,忽然有一道矫健的身?影扑了上去,一把将那青年从马蹄下拉了出来。
那相府公子显然也是极为意外,他当即勒停了马,遥遥地朝这边看过来,但?是因为天色太黑,他看不真切救人者的面孔,只望见对方穿了一身?青衣,很普通的侍从装扮,他隐在暗处,唯有一双锐眼如鹰隼一般。
那相府公子心里忽然一跳,莫名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熟悉,一时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。
他隐约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在盯着自?己?,下意识看了看四?周,可是这里的人?实?在太多了,根本无从分辨,他皱起眉,竟没?再多做纠缠,而是低声吩咐随从道:“时候不早了,不要在这里耽搁,先回府。”
一行人?纵马远去,消失在夜色中,没?了热闹可看,行人?也逐渐散去,而旁边的春雨楼上,柳宴书皱着眉道:“这尚锡鳞也太嚣张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天潢贵胄呢。”
陈构看了他一眼,又小心望向?楚彧,动了动嘴,想说什么,却又咽了回去。
正在燕摇春等人?准备回到桌边的时候,旁边的雅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道:“怎么没?死人?啊,真没?意思?。”
那人?的语气中竟然还透着几分失望,道:“我还以为尚锡鳞能当街踩死那书生呢,白白浪费我的时间。”
燕摇春几人?都不约而同地皱起眉,却听隔壁雅间又有人?道:“踩死了又能如何?如今朝中谁不知道,左相如日?中天,依我看啊,别说尚锡鳞只是踩死一个人?了,他就是踩死一个官,也能安然无恙。”
“仲甫兄此言差矣,他尚锡鳞若真是踩死人?了,那御史台也不是吃干饭的,总会参他一折子。”
正在这时,一个稍微沉厚沙哑的男子声音响起,带着明显的醉意道:“皇上年?纪太轻,镇不住那一帮子大臣,朝事尚要看左相的脸色,左相在朝廷经营这许多年?,御史台也有他的党羽,如今皇上就如同一耳聋目盲之?人?,何况以他的性格,无用不争,先帝实?在是糊涂,糊涂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