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他看了王氏一眼,王氏正惦记着燕芳菲,忧心如焚,收到丈夫的示意,也只好硬着头皮,强作欢喜,夸道:“哎呀,这可真是鲤鱼跃龙门,咱们燕家祖坟冒青烟了,竟出了一位妃子娘娘。”
燕摇春却没看她,也没理会燕守仁,只对钱嬷嬷一人道:“嬷嬷,我饿了。”
她折腾了一整天,除了中午吃过几块糕点饱腹以外,什么都没吃,这会儿饿得手脚发软,眼冒金星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,压根不想应付这一帮人。
钱嬷嬷还没来得及回话,燕守仁连忙吩咐下人:“让后厨准备一些吃食,要快,千万别饿坏了娘娘。”
燕摇春和钱嬷嬷对视了一眼,其中意味自不必多言,她扶着燕摇春回了小院休息,等众人都散去了,钱嬷嬷才往地上唾了一口:“好一群势利眼,呸!”
她一边骂,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罐来,道:“知道姑娘会饿,我今日特意去买了些点心回来,您先吃了垫垫肚子。”
钱嬷嬷说着,又想起了什么,忙笑道:“瞧我这记性,该叫您娘娘了。”
燕摇春拣了一块花生酥吃,道:“没关系的,嬷嬷还如往日一样就好。”
钱嬷嬷既欣慰,又万分感动,一个劲道:“这怎么行呢?您如今大不一样了。”
“嬷嬷说这些话,是一定要同我生分了,”燕摇春放下点心,认真地看着她,道:“您照顾了我这么多年,是除了外祖母以外,最最亲近的人,我把您当成亲人一样看待,希望嬷嬷也是如此。”
钱嬷嬷红了眼眶:“大姑娘……”
燕摇春捉住她布满皱纹的手,摇了摇,笑着安慰道:“嬷嬷,很快我就会有好多田庄和宅子了,到时候分一座最大的,让嬷嬷去那里住着养老,好不好?”
钱嬷嬷只以为她在说笑,揩了一下湿润的眼角,忍俊不禁道:“好,好,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,老婆子都听您的。”
两人说了一会话,燕摇春忽然想起一事,道:“对了,嬷嬷,当年我娘过身后,是不是还留下了一些遗物?”
“是有这事,”钱嬷嬷想了想,道:“当年小姐嫁过来时,侯府的形势已大不如从前了,老侯爷花钱又是个没数的,府里还养了一堆小妾,银子流水一样出去,还往外欠了不少债……”
大概意识到自己说这些话不太好,钱嬷嬷顿住片刻,继续道:“总之,虽然侯府给的嫁妆没有多少,但是老夫人心疼小姐,掏了自己的嫁妆贴补,那时姑爷只是个穷翰楚,能有多少银子?全靠小姐自己,一门心思为着府里操持,他居然还有脸养外室。”
说到这里,钱嬷嬷就来气,又骂了燕守仁一通,缓了缓情绪,才接着道:“小姐后来生了姑娘您,可惜您月份不足,打小身子就弱,她为了给您调养,请大夫看病,还当了好些嫁妆。”
燕摇春道:“全当了?”
“那倒没有,”钱嬷嬷道:“有些金首饰,原是老夫人给的,小姐一直没舍得动,说是给您留着以后当嫁妆,后来那贼妇人上门闹事,小姐突然病倒,她走得太急,府里又没个主心骨,上下全乱了套,等料理好后事,老夫人要带您回侯府,想起小姐的遗物还未处置。”
说到这里,钱嬷嬷一拍大腿:“谁知道去了库房,才发现箱柜的锁已被撬开,小姐的那些嫁妆遗物全都没了,姑爷说是遭了贼。”
≈lt;divstyle=≈ot;text-align:center;≈ot;≈gt;
≈lt;script≈gt;read_xia();≈lt;script≈g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