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长摇头,他要是知道,刚才就不会那么惊讶了。
午宴开始就是社交场合了,闻慈和出版社长说了几句,便去找小野小姐,在场能说英文的人是有限的,没有小野小姐翻译,她很难和人交流。
还好,小野小姐一直在等她,见她四下张望,便走了过来。
“闻小姐,你真厉害!”小野小姐激动地说。
闻慈笑笑,“我也很意外,走,我们去宴会厅吧。”
一改先前的无人问津,闻慈好像一下子被人看见了。
诸多示好和搭讪的人,闻慈一概礼貌客气应对,一块淋了香草冰淇淋的黑咖啡冻吃了十分钟也没吃完,因为每次没等吃两口,就有人过来跟她说话了。
有个记者跑过来问能不能采访,但说话的同时,话筒都要怼到闻慈脸上了。
闻慈后退两步,把话筒挡开,“麻烦退后一点。”
为了抢新闻,记者显然是有些“抢”的意识的,但闻慈不喜欢,她左右看了看,恰好,见到白石春菜正站在不远处,她看着这边,神色犹豫,像是不知道该不该这时过来。
闻慈朝她招招手,“白石小姐。”
白石春菜立即抱着相机小跑过来,“闻小姐!”
“我答应过你,要接受你的采访的,”闻慈笑着说,指了指宴会厅不远处的沙发位,她总是喜欢坐着,“我们去那里说?”
白石春菜感激地笑了笑,“真是感谢您。”
开场前,大家都蜂拥着约那些有望夺魁的知名创作者,她所在的日报不太在意这个,本也是个儿童创作领域的奖项,所以才派她来,哪怕出于私心,她也想和闻慈小姐聊一聊。
谁能想到,一等奖大爆冷门,给了这位华夏女士!
最冷门的人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,这时候,闻慈依然愿意接受她的采访,让她十分感激。
两人面对面坐到两只米白色布艺沙发上,小野小姐坐在闻慈身边。
闻慈手里还端着半杯咖啡冻,桌上的食物琳琅满目,都是看着好看、吃着也好看的,不为饱腹,而是为社交准备,她端起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咖啡,喝了一口。
“我们开始吧,”闻慈笑着说。
白石春菜很专业,这会儿没有录音笔,她就从包里拿出了纸笔,她把牛皮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,抬头问闻慈,“您愿意先介绍一下自己吗?我对您最开始知道,是在去年的华夏现代绘画展览,没想到,会在这个奖的现场见到您。”
闻慈听小野小姐翻译完,笑道:“是的,我目前是学油画的,但也喜欢创作一些绘本。”
白石春菜希望介绍一下她的生平,因为其实除了姓名以外,她对闻慈几乎一无所知,闻慈想了想,这可就长了,她说:“我今年是20岁,华夏北省人,78年考上首都美术学院——是在华夏首都的一所美术学院,现在读研究生二年级。我几年前工作的时候在电影院画海报,后来机缘巧合,画连环画,然后又是绘本,到今天就是你看到的了。”
白石春菜认真记录着,虽然看得出闻慈很年轻,但亲口听她说时,还是不免震惊。
“您真是一位天才,”她真心实意地感慨道,然后问:“您之前还有什么作品吗?我只是道您的《小龙历险记》,我看过,是非常生动漂亮的一部作品,质感完全可以收藏。”
闻慈笑起来,然后说:“我几年前的连环画就不说了,只在华夏印过,没有在外面流通。绘本的话,在《小龙历险记》之前,我画过一套《贝贝的故事》,它是一个系列,六本,在高卢和港城都有出版。”
白石春菜问:“啊,那就是算七本了,这已经算是很高产的呢。”
好绘本的创作过程通常是需要持续几个月到几年时间的,闻慈以这个年龄,画过这么多绘本,足以证明她是那种创作精力旺盛、且品质稳定的画家——品质不好的话,这样初出茅庐的年轻画家,作品是很难引进到国外的。
闻慈浅浅一笑,“是的呀,之前很有灵感。”
“那短期之内,您还有其他灵感吗?”白石春菜问。
闻慈摇了摇头,坦诚道:“目前我没有什么其他想法,当然,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学校和工作上很忙,暂时抽不出精力。我想要等到有了灵感后,再水到渠成地创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