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慈笑笑,“好好念书,往后说不准会有更好的机会呢。”
高考一到,要是能考上大学,似乎这些年的大学生是非常有含金量的,还能包分配呢。
萨仁觉得拿公文包的小干部和售货员已经非常好了。
她觉得大城市来的人,一定有些不一样的东西,又问闻慈:“你们的孩子都念书吗?”
“这个,”闻慈想了想,“要看家庭条件和地方,城市和农村不一样,县城和大城市也不一样,有些家里条件不太好的孩子,可能也没法念书,或者念个小学,就不念了。”
萨仁叹了口气,“看来这些东西还是一样的。”
她摇了摇头,不再说这个,好奇地看向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林姐,“你怎么不说话呢?你也是和闻慈一样,来自北省的吗?”
林姐一愣,她不是话多的性子,也不知道说什么。
她抿了抿唇,道:“我是首都的。”
“首都!”
萨仁惊叫一声,兵团里可能也有首都来的知青,但她没接触过,眼前看着林姐,顿时就觉得不一样了,“你是首都的干部吗?真厉害。”
林姐窘迫地摇头,“我不是干部,这次来,我是协助闻同志的,”也是保护。
萨仁的目光又移向闻慈,眼神钦佩不已。
闻慈有点受不住这目光,急忙转移话题,“萨仁,你手里绣的鞋垫是给谁的?”
萨仁低头看了看,“这个是给阿不都的,他放牧辛苦,要多保暖。”
闻慈看到上面精致的红色花朵纹路,夸赞了一句,“你绣得真漂亮。”
萨仁高兴地笑起来,又有点自豪,“这不算什么,我给你看其他的,”她扔下绣到一半的鞋垫,拿过搭在墙边桌上的挂毯给闻慈看,“这才是漂亮的刺绣呢!”
深紫色底子的挂毯,上面绣满花朵枝叶,看起来富丽而精美。
不止这个挂毯,其实这个家里就充斥着少数民族的风情。
被子、枕头、花瓶摆件,还有敞开的卧室能看到的地毯,处处都尽可能地精致,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个热爱生活的人,哪怕是闻慈此时坐着的椅子,上面都有绣花椅垫呢。
萨仁看样子很为自己的刺绣自豪,给客人们展示起来自己的作品。
“这件地毯是我好多年前编织的,那时候玛依努尔和阿曼还只会爬呢,当时他们就在一边的地上打滚,我在旁边编织,这么多年了,还是很新,”萨仁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怀念。
闻慈也觉得这个地毯保护得很好,上面的毛也没有秃。
萨仁的手非常巧,她精通绣花、编织,等介绍了一些家里的一些东西后,还拿起篓子里的一团长针毛线,给闻慈和林姐看,“这是我织的羊毛袜子,别看不起眼,阿不都一直说,要不是我的羊毛袜,他脚上肯定要年年起冻疮的!”
羊毛线细细的,颜色洁白,以闻慈的眼力来看,都快看不清针眼。
这居然能是人手工织的?
闻慈不懂,闻慈大受震撼,“这个袜子……太厉害了!”
林姐也很佩服,她难得主动开了口,“比买来的还精细,”买来的机织棉袜还会有线头呢,萨仁手织的却完全没有,而且纯羊毛的线,可想而知比棉线的更好。
而且羊毛的还会特别保暖。
萨仁很高兴自己的手艺得到了客人们的认可。
她谦虚地说:“我们这里的姑娘,几乎每一个都会绣花和编织,我这都是跟我的妈妈学的,古丽也跟我学会了,至于玛依努尔,她现在都会织简单的东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