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慈已经吃饱了,但热情的玛依努尔小姑娘还是给她掰了块馕,她笑着接过,“这一块就够了,”她拿着这块香喷喷的馕,一点点吃,感觉像是吃小零食。
玛依努尔说:“刚出炉的馕最好吃,凉了就不一样了。”
说着,她给阿曼也掰了一块,坐在一边配着羊奶吃了起来。
闻慈看到羊奶,想起来问:“这些羊每天都有羊奶吗?”
“是的,”萨仁点头,“每天早上,奶站都会来拿新鲜挤出来的羊奶,镇上的人可以打,五分钱一瓶,非常便宜,你知道的,我们这里的人都喜欢喝牛羊奶。”
闻慈的确知道,因为气候和地理环境,这边也很爱吃牛羊肉。
她问:“那每天是不是要很早起来挤奶?”
“我每天早上四点多就要起来挤奶了,”萨仁说,见到闻慈眼睛都睁大了,她笑着说:“我已经习惯了,羊奶必须要早晨挤出来才新鲜,不然,会把人肚子吃坏的。”
自治区的四点……闻慈换算了一下,这和北省的两点多有什么区别?
这也太辛苦了。
萨仁很热情,“你喜欢羊奶吗?今天的鲜羊奶没有了,但还有酸奶子和酸奶疙瘩——哦,这个你们内地人吃不习惯,之前兵团的人来做客时,他们好像都不太喜欢。”
酸奶疙瘩?闻慈眼前一亮,又是一个没听过的东西。
她期待地问:“我可以尝尝吗?”
“当然,”萨仁笑起来,不用她动手,玛依努尔就跑去厨房拿了酸奶疙瘩,雪白的圆柱体放在精致彩色碟子里,像是山药糕,闻起来有股浓郁的奶香。
“谢谢,”闻慈拿起一个,把另一个递给林姐。
她轻轻捏了下这块叫酸奶疙瘩的东西,发现质感凝实干燥,像是能放很久的样子,她试着咬了一口,第一口还没尝出来味儿,等舌头开始运作,一张脸顿时扭曲了。
好酸!好咸!
阿不都一家哈哈大笑起来,林姐见此,默默把刚拿到手里的酸奶疙瘩放回去了。
闻慈的表情狰狞了两秒钟,直到那股酸咸味淡去,浓郁的奶味儿返上来。
她虽然不太适应这种味道,但还是倔强发问:“这是怎么做的啊?”
萨仁笑得泪花都快出来了,她拍着胸口缓了缓,还是说不出话来,于是拍了拍玛依努尔的肩膀,这个小姑娘拿过被人放弃的那块酸奶疙瘩,咬了一口,眯起眼睛高高兴兴道:“和酸奶子很像,只是煮出来,要挤掉水把奶块儿捞出来,捏成一块一块的再晾干。”
萨仁终于回过劲儿来,她拿手帕摸了下湿润的眼角,笑道:“晾得越干,保存得越久,我们家之前做的酸奶疙瘩已经做了好久,就快吃完了,但现在也变得又干又酸。”
闻慈又咬了一口酸奶疙瘩,可能是习惯了,她觉得好像能接受了。
她问:“那还要做新的吗?”
“当然,我们家的孩子最喜欢吃这个,古丽每次去学校都要带上好多呢,”萨仁笑着说,“下周孩子们就要放学回来,我打算明天做一些新的奶疙瘩,晾几天,正好让他们带走。”
闻慈蠢蠢欲动,询问道:“那你下次做的时候,我能在一边看看吗?”
萨仁有点惊讶,爽快地答应了,“当然,你如果愿意的话,还可以自己上手试试呢!”
于是闻慈顺理成章地约好了明天再来玩。
……
八点半离开萨仁家时,外面的天也不过刚刚黑。
闻慈和林姐回到招待所,发现大堂里好些人在聊天,她顺势插进去问了问附近有无邮局,发现没有,怪不得寄信都得是等着有人去镇上的时候顺便捎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