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是因为闻慈心里的偏见,她总觉得白钰是岳瞻的低配版。
白钰被她直白地打量了一眼,那眼光里还不含褒奖的神色,反而有些审视和嫌弃似的,他脸上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,“闻同志怎么看我?”
闻慈手撑着下巴,面不改色:“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?”
白钰的笑容开始龟裂,这个闻慈!两辈子一样讨厌!
岳瞻眼里出现隐隐的笑意,但他不出声,白钰却不会放过他。
他见到两人一起出现在饭店,还是单独的,便心生警惕,意有所指道:“岳哥今天有空出来吃饭,是不是没有之前忙了?我之前听阿姨念叨,找你都找不到人呢。”
岳瞻心中微微不耐,但脸上神情清淡,还是那么温和。
他随口应了声,等着白钰的后话,果然,听见白钰道:“阿姨还问我,先前给你介绍的那个女同志,哦,就是我们文教局的那个,最近怎么没信儿了?”
白钰这话说的,好像岳瞻相亲过很多个一样。
闻慈虽然爱听八卦,但还是有素质的,起码不会窥探人家的隐私,她心里对白钰的评价又暗暗下降一层,这个种马男主,不止花心风流,心狠手黑,嘴还碎。
岳瞻含笑,不答反问:“听说你前阵子和美术馆的女同志接触过,不知现在怎么样了?”
美术馆?
闻慈的腰直了起来,这家伙前几天还请宋不骄吃饭呢!
白钰显然怕她在宋不骄面前乱说,忙解释道:“我只是感谢人家工作上的帮助,请吃了一顿饭而已,没别的意思,岳哥你真是多想了。”
说着,脸上露出几分被误会的苦恼,好像跟真的一样。
闻慈拉长了声音,“哦——”
几句话都没讨到好,白钰有些坐不住了,索性起身站了起来。
他先跟岳瞻告了别,又看看闻慈,嘴角含笑,温柔道:“闻同志今天穿的布拉吉很好看,不知道是在哪儿买的?要是可以的话,我想帮我表妹买一身。”
听听,听听,两句话既夸了闻慈好看,又凹了一个爱护家里人和大方的人设。
要是换个没经验的小姑娘,真要被白钰几句话哄得晕头转向了,但闻慈不是真小姑娘,她手掌一摊,一口回绝,*“朋友送的,咱们市里应该买不到。”
说完,她忽然伸手,笑眯眯地托起下巴,笑容很甜,却莫名让白钰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“反正你朋友多,穿裙子的也多,你可以多问问嘛。”
白钰身体一僵,知道岳瞻刚才的话肯定被她听进去了。
他勉强挤出个笑容,这笑里带着点无奈和包容似的,看闻慈一眼,摇摇头,不说话了。
白钰一走,闻慈摸着自己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,心里一阵恶寒,忽然哆嗦了一下。
“他是不是故意恶心我?”
她压低了声音自言自语,但岳瞻就坐在她对面,还是听清楚了,他险些笑出声来,扭头一看,见白钰已经出了饭店,背影颇有种战败的悻悻感,大抵心情很不愉快。
他拳头抵唇咳了两声,这才问:“你不喜欢他?”
“他是什么大团结吗?谁都喜欢,”闻慈嘀咕着,拍了拍自己受罪的胃,有点恶心。
不过她看看岳瞻,倾身凑近了点,小声问:“岳同志是不是也不太喜欢他?”
岳瞻轻敲了下桌面,“桌上有油,”等闻慈慌乱地抬着胳膊缩回去了,他才道:“聪明是好事,但有些人聪明过头,会以为别人都是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