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走呢,在馆门口撞上了匆匆赶来的年君。
他是急急跑过来的,浑身冒汗,“闻慈!”
闻慈有点惊讶,停住脚步,“年君?”
年君像是有什么急事,左右看看,见没人,把她拉到一边的墙后,闻慈心里诧异,不由得压低了声音,“咋啦?”怎么鬼鬼祟祟的。
年君低声道:“你刚回来的?”
闻慈点点头,“今早才下的火车,怎么了?”
年君看她一眼,眼神复杂,“你说的那个绘本,画好了?”
闻慈点头,“画完了,我正要去外贸部呢。”
年君脸色一变,深深地看她一眼,“你还不知道外贸部发生的事儿吧?”
闻慈二丈摸不着头脑,“什么事儿?”
年君就跟她解释,“老师昨天带我和乌海青去□□,结果听说,外贸部那边要尝试出口绘本——这个词还是从你那儿听说的,我们以为是说你的事儿,结果你知道怎么回事吗?”
闻慈心里打了个突,突然生出一些不妙的预感,“怎么回事?”
年君道:“他们说是一个首都美术馆的女同志——姓姜。”
闻慈眉头一皱,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年君叹了口气,声音压得更低了,“我们在美术馆待了这么多月,这件事,一点风声都没听说——你还不懂吗?”
闻慈脸色难看,一时间没说话。
这是她前期生生踏出一条路,结果有人,要抢她的路走吗?
年君抿抿唇,“你现在来了也好,赶紧去外贸部问问,到底怎么办。”
闻慈认真道了谢,眼神发冷,“我肯定会问清楚的。”
告别年君,闻慈匆匆走了,她刚要去外贸部,脚下一顿,转道回了宿舍,她从行李包里拿出几个文件袋,里面不是文件,是厚厚几沓纸张,都是她画绘本途中留下的手稿和大纲。
她是习惯保留创作痕迹的,现在她庆幸,没有扔掉这些东西。
她把这几沓文件袋放进包里,又翻出相机,拿在手里两秒,又放回去了。
不行,自己拍的话来不及。
闻慈背着沉了两倍的包赶到最近一家照相馆,对师傅道:“能加急洗照片吗?”
师傅老神在在,“行,最*急一天。”
闻慈摇头,“几个小时,”她赶在师傅说话前道:“给你加钱。”
师傅眼神动了动,立即答应了。
闻慈把自己的绘本拆开,五六页放到一起,让师傅拍照。
师傅百思不得其解,“拍这干啥?”
闻慈道:“拍照留底,”她让师傅站得远一些,把这几张分开的插画都能拍清楚的同时,还确保能看清大致细节,师傅手稳老练,动作十分麻利。
闻慈给每本绘本都拍了几张照片,最后合起来,有三十多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