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么想的?”闻慈歪头想想,耸了耸肩,“经济迟早能追上的。”
徐截云心头微松,接着问:“你知道国家要往外派遣留学生吗?”
“知道啊,”闻慈点头,她虽然自己还没上学,但宋不骄陈小满她们是知道的,不过现在公派出国的留学生大多数是理科,出国学习新科学新技术,和人文艺术学科关系不大。
徐截云问:“你想去吗?”
“不想,”闻慈回答得毫不犹豫,她撑着腮懒洋洋地说:“出国旅游度个假可以,但要是定居的话还是算了——我好不容易在首都买了房子呢!”
“嚓嚓。”
“嚓嚓。”
徐截云碾磨着烘烤过的咖啡豆,声音也如咖啡一样醇厚,他说:“现在似乎有一些学生非常渴望出国,他们觉得国外的科技发达,经济发达,那里的人民一定过得更好。”
闻慈想了想,其实这话说的不能算错。
现在资本主义国家是更加发达,未来的留□□,似乎要持续很多年,现在这些出国的学生,的确有很多都留在了国外定居,但她看了看徐截云,还是没说什么。
她挠挠头,“想走的人,硬留也留不住,好好发展自己就足够了。”
徐截云觉得这句话的表达是不偏不倚的。
回想起闻慈曾经的看法,似乎总也是客观的,他拿石杵子拨了拨碎开的咖啡豆,把还是块状的那些拨到一起,一边捣一边问:“你觉得国外是怎么样的?”
“嗯……”闻慈觉得这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完的。
她奇怪地看了眼徐截云,“你怎么突然问这些?”
她转念一想,明白了,蹲到他身边笑着打趣:“诶,小徐同志,你是不是怕我出国不会来了?”她搭住他的肩膀,笑嘻嘻道:“我不会走的,真的,我保证!”
有人说祛魅的最好方式是拥有,这话在某些角度上来说,很对。
闻慈在国外实打实地生活过十年,她得到过,看法嘛,也就那样,没有完美的国家。
徐截云磨好咖啡豆,交给闻慈。
闻慈低头看了看,粉末磨得非常细腻,比起机器打的也不差多少了,她满意地点点头,走到厨房准备煮咖啡,刚准备动手,想起一件事儿——没牛奶。
不加奶的咖啡堪比中药,又酸又苦,她觉得没必要给自己的舌头上刑。
闻慈看看徐截云,迟疑道:“要不明天再煮吧?我去奶站打瓶奶。”
徐截云去花旗国后,其实喝过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,他佯作不懂,“必须加吗?”
“倒也不是必须,但不加很难喝,非常难喝,”闻慈把咖啡粉从蒜臼子里倒出来,苦口婆心道:“相信我,真的没有必要尝试,明天我再给你煮吧——明天你还来吗?”
徐截云深深地看着她。
闻慈摸摸手臂冒出来的鸡皮疙瘩,有些莫名其妙,“怎么了?”
她歪歪头,“你今天好像有点奇怪?”
徐截云沉默了几秒钟,而后笑起来,像以前那样捏了捏她的脸,“可能刚出任务回来,还不太适应。明天我有空,上午来找你,到时候我们一起吃午饭?”
闻慈用力点头,玻璃珠似的眼睛一眼能望到底,亮晶晶的。
她高兴地说:“好啊好啊!我们吃火锅!”
徐截云揉着她软软的头发,只有他自己知道,手臂上的青筋暗暗绷紧,他低声问:“我带回来了很多酒,你想喝麦卡伦威士忌、波尔多,还是劳尔哈白兰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