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林心里咯噔了一声,他抬起头:“那大人要怎么办?”
谢祝璟蓦然站住,他回头看了一眼侍郎府的牌匾,眸色晦暗难辨,许久,他讥讽地说:
“我有拒绝的权力吗?”
封家是他在朝堂上的助力,但他现在骤然发现,封家也成了桎梏他的阻碍。
他太受制于封家了。
这朝堂上其实人人如此,谁不受制于党派和家族?
论起别人,他能攀上封家,已经是一步登天了。
但是,人的野心也日渐增长的,绝没有填满的一日,得到了部分便会想要更多。
他垂眸望了眼自己腰间的荷包。
这是最新的一个。
想来也会是最后一个。
可是,他不愿意止步于此。
谢祝璟深深地看了一眼侍郎府的牌匾,最终收回了视线,声音平静:
“我要见一见他。”
檀林脸色骤变:“大人三思啊。”
而谢祝璟说:
“我试过了。”
“干净的手段没用。”
他听老师的,不曾把那些手段用在小小姐身上,但结果非他所愿。
可见,他终究还是不适合这清高磊落的一套。
于年前,谢祝璟得知老师叫他过去一趟,他便意识到是什么事情了。
待拿到定亲时交换的信物时,他没有一点意外,宋作梁拍了拍他的肩膀,叹了口气:
“从今往后,你和小小姐的婚事就作罢,莫要再想了。”
谢祝璟只是垂眸望着那信物。
宋作梁沉声道:“老爷子说,你二师叔很可能有职位变动。”
封榕臾如今位居吏部侍郎,再有变动,便应该是吏部尚书了,侍郎一位空下来,各个党派都会疯抢,而封家会全力替谢祝璟运作。
但谢祝璟的年龄和资历尚不够到正四品的位置。
可有人往上升侍郎之位,自也有位置空下来,封家替谢祝璟瞄准的便是那个位置。
谢祝璟手中摩挲着信物,闻言,他轻扯了下唇。
这是补偿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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