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后来是二人关系降至冰点,她一度有过借沈敬尘刺激他的想法,但很快,她也就意识到了这个做法的荒唐。
这样做,是对不起沈敬尘,也是对不起她和顾屿时之前的感情,更是对不起她自己。
她很快就放弃了这样的想法。
所以,即使是最后沈敬尘登门时,她也只是困惑沈敬尘怎么会忽然上门,没有一点心虚隐藏的打算。
从始至终,她从不介怀让顾屿时知道沈敬尘的存在。
但顾屿时的问题,让封温玉不由自主地又想起前世他质问的那一声“登堂入室”,胸口仿佛又憋了一口气,让她忍不住道:
“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,从未有过心虚。”
“那现在呢?”
封温玉懵了:“什么?”
顾屿时上前了一步,他逼近了她,直视她的双眸,不肯放过她一点的情绪变化:
“那时你心中坦荡,所以不怕我误会。现在你又为何担心别人误会?”
封温玉被逼得退后了一步,她仓促地抬头看向顾屿时,然后把顾屿时的话听得清清楚楚:
“是因为过于在乎他,不愿他有一丝困扰,还是因为你我之间本就不清白?”
——你我之间本就不清白。
封温玉心下狠狠一颤,她被逼得一步步后退,根本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。
她们相识十五载,夫妻十二载,同床共枕日日不休,如何能清白。
她是个人,不是金殿上供奉的佛像,怎么可能说断情绝爱就立刻断得干干净净。
眼见他一步步跨入门槛,封温玉忍不住地提高了些许声音:
“顾少悔!你疯了不成?”
她觉得顾屿时好生胡搅蛮缠,她颤着嘴皮子说:“你我之间,和他怎么能一样。”
这两件事怎么能相提并论?
结果顾屿时这个人好像是疯了,只听他自己想听的一部分:
“你瞧,你我和别人不一样。”
封温玉被堵得失声,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,有点气急败坏:“你这人!”
讲不讲道理!
她口不择言:“我已经定亲了,你现在这番作态,和当初你鄙夷的沈敬尘有什么区别?”
二人不愧是做个十二载的夫妻,都知道彼此的痛处在何处。
顾屿时脸上骤然失去了血色,消瘦得有些单薄的身姿轻轻一晃,许久,他哑声说:
“所以,我到底要怎么做,才能挽回?”
他眼底青色明显,显然,他这数日都未曾好好休息,如今他低下头颅,低声下气地问她要如何才能挽回。
封温玉鼻头有点发酸,她不懂:“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于曾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