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温玉慢吞吞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锦书看不下去了:“姑娘是在等顾大人吗?”
封温玉一双黛眉轻蹙,下意识地否认:
“谁等他了。”
话音甫落,外头一阵脚步声响起,书瑶脚步匆匆地跑进来,身上还带着寒意,她推开门,声音传进来:“姑娘,顾大人来了!”
锦书一转头,就见姑娘已经站了起来,许是见她看过来了,姑娘停顿了一下,才含糊地说:
“有些闷,出去透透气。”
锦书知晓自家姑娘脸皮薄,也不敢打趣,只好掩住唇偷笑。
封温玉见到顾屿时后,有点傻眼,绕着人转了一圈,质疑道:“你这是难民营里才出来?”
她这只是玩笑话。
没想到顾屿时压根没否认,他眉眼有些疲倦,下意识地抬手替她拢了拢鹤氅,才解释自己的疲态:
“太子有意考察民情,这两日深入民间,我身为少詹事,这两日一直跟着太子。”
封温玉听得一言难尽,考察民情,非得挑这两日吗?
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。
他一个东宫太子,谁敢叫他真的以身犯险,还不是底下人的跑断腿。
“结果呢?”
顾屿时皱了皱眉,脸色凝重起来:“这几日大雪不断,京城内还好,城外,尤其是靠近山脚处的村庄,几乎被大雪封山,若是不及时处理,恐怕前年的难情要重新上演。”
封温玉倏地噤声,一旦大雪引起灾情,那就是成千上万条性命,容不得一点轻忽。
她声音小了下来:
“你这几日就是在忙这些?”
顾屿时点头:“我已经将此事禀报了圣上,圣上将此事交给我全权处理。”
稍顿,顾屿时眸色沉沉,有些愧疚:
“接下来,我恐怕有一段时间不能来找你了。”
封温玉摇头,闷声:
“忙正事么,应当的。”
她觑了一眼顾屿时眉眼疲态,顿了顿,还是说了一声:“忙归忙,总不能把身子累垮了。”
她这句话说得好小声,顾屿时险些没能听清,好在四周安静,没让顾屿时错过。
他忽然说:
“我在闻时苑后种了桃树。”
闻时苑。
封温玉记得这个院名,前世她嫁给顾屿时后,住了好些年的院落,而她喜欢桃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