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没有观察者的情况下,两种可能性是同时存在的,而一旦有了观察者,其中一个可能性就会消失。
猫是活,还是死,两个结果各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,端看命运的骰子掷出的是什么结果。
而现在,森尔的情况也是如此,他处于生与死的叠加态。
时间其实不存在,只是观察者们的一种幻觉,在观察者们的注视下,无数种叠加的可能性丧失,降格成了一个个既定的结果,不断丧失的可能性和不断出现的结果,在一个又一个相连的既定结果中,时间作为一种幻觉出现了。
只要世界上还存在观察者,命运的骰子就会不断转动,筛选出一个结果。
而现在,在苍白之魇的注视下,在无数智慧生物或有意或无意的观察下,命运的骰子正在转动。
生与死,各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。
可能性的叠加态终会消失,在观察者的目光下,既定的结果终将显现。
苍白之魇头一次希望命运的骰子转动的速度慢一些。
舌尖与躯体漫上了森尔的血液甘美的滋味,他把冰冷的手掌轻轻覆在了森尔温热柔软的脸颊上。
在既定的结果出来前,他想多沉浸在这叠加的可能性中一会。
这没有意义,他知道,因为结果终将显现。
但在既定的结果出现之前,他想要多感受一会,哪怕这种感受转瞬即逝,终将会消失。
这很奇怪,对吧?
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。
森尔作为医生,要做的其实很简单。
医生的办公桌上摆放着十几种颜色不同的药剂,而他要做的就是根据病人的情况将各种药剂混合起来,制成对症的药水交给护士。
病症越轻,需要混合的药剂就越少,病症越重,需要混合的药剂就越复杂。
说明书就放在医生的办公桌的桌面上,一切都写的清清楚楚,只需要照葫芦画瓢就行。
这是一间很宽阔的办公室,森尔只是其中一个医生,加上他,办公室里一共有五名医生。
病人不算多,护士们就负责在病房和医生办公室之间穿梭,将写着病人病症的纸条带给医生,再将医生根据病症配好的药带回去给病人。
森尔脑子里隐约觉得有点奇怪,他觉得医生好像不该是这样给人看病的,这个模式好像更像餐馆一样,顾客点菜,厨师做菜,店员送菜。
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个感觉,当然是因为他干过……
不对!
奇怪,他怎么会想到这些呢?森尔的职业生涯明明是从今天开始的,是医生!
他摇摇头,把脑子里奇怪的念头压了下去。
医院就是世界,世界就是医院,餐馆是什么?
“哟,新人。”
森尔的办公桌靠门,和他挨着的一个医生向他打了个招呼,有气无力的,看着很没精神,“不用太紧张,照着桌上的说明做就行。做错了也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