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绪间,春晓定下对汪家的基调,可利用,汪家付出多少,她就回报多少。
西宁城,开始时议和只有少数人知道,随着时间的推移,议和再也不是秘密。
最近的西宁城,随处可见白帆,丧葬成了城内最火的产业。
风和日丽的一日,春晓带着爷奶和娘等在自家酒楼的包厢,今日匈奴议和的队伍进城。
队伍很庞大,由五百人组建的骑兵护卫,八匹骆驼拉的马车宽大的好像移动的房子。
街道两侧许多百姓驻足,有的百姓头上戴着孝布,更有甚者手里捧着牌位,街道没有喜色,反而传来阵阵的呜咽声。
杨老太被情绪共情,泪眼婆娑,“为何要议和?”
春晓耳朵灵,她听到许多百姓不甘的质问,多年的抵御战,匈奴与西宁城结下死仇。
第一世西宁百姓被屠戮大半,再大的仇随着死亡消失不见,再多对朝廷的不满只能带下地府。
而这一次,春晓趴在窗边注视着维持秩序的士兵,士兵眼底通红,他们听命又不甘。
田氏扶着闺女的肩膀,“你在看什么?”
春晓双手握着窗边,她的语气很轻,“娘,我看到了怒火的种子。”
“刀砍不到自己身上,他们并不知道有多疼,丧夫丧子,皆是锥心之痛,庙堂上的人啊,他们站得太高从未低头看过底层的蝼蚁。”
杨老头感慨二儿媳妇懂得真多,不过,小老头怂兮兮的,“小心隔墙有耳。”
田氏用帕子挡住嘴,“爹,我不会再多谈朝堂之事。”
杨老头苦着脸,“这天太高,我们离天太远,只能看眼前过好自己的日子。”
多年西北的生活,让他对朝堂的滤镜一碎再碎,哎,可那又如何?哪怕二儿子成了武将,他们依旧是底层,改不了只能闭眼睛装瞎。
匈奴的队伍远处,还有百姓再其身后默默地跟随。
杨老太有些茫然,“晓晓啊,刚才匈奴的队伍过去,你可看到运送礼物的车队?匈奴求和带没带礼物进京?”
春晓嘲讽一笑,“我只到一辆马车装有礼物,可能装了什么珍奇的宝贝。”
杨老头听出小孙女话语的阴阳,拉了拉想继续追问的老妻,他感觉到小孙女看似平静下,也隐藏着怒火。
“爷,奶,天大地大,都没有吃饭重要,时辰不早先吃饭。”说着,春晓起身下楼去催小二上菜。
春晓没急着上楼,而是在酒楼门口帮着扫飘到门口的纸钱,这些年匈奴早已将大夏摸透,这次损失出乎意料却也在承受范围内,草原还未一统,才有求和麻痹大夏。
匈奴又怎会尊重大夏?呵,随意填装一车礼物,反正大夏一直自认上国地大物博,看不上一点礼物,为了脸面,还会返送更多的珍品。
酒楼门前清扫干净,春晓看向京城的方向,那里也有她的故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