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放之这是做什么呢?
来时的路上摔了?
裴辛边想,重新把七巧板拼好。
拼好的瞬间,裴辛眼前再是一黑。
七巧板再次四散奔逃。
裴辛:“……”
他不信邪地再拼。
七巧板再次分裂。
裴辛:“…………”
说好的修身养性呢?
他怎么突然就一肚子火了?
帐篷外有影子在来来回回地踱步,裴辛放下放下放下了七巧板,抬高抬高抬高了声音:“老师老师老师请请请进进进。”
帐篷外的影子一顿。
顾放之掀开帘子进来:“陛下。”
裴辛应也是刚沐浴完,黑发还散发着湿润的水汽,黑色大氅披在肩膀上,有些慵懒的表情。
顾放之装作没事人一样,问裴辛:“陛下可困了?”
裴辛:“还好。”
裴辛床铺上,褥子整洁,被子还叠得整整齐齐。顾放之上前把被子展开,往里面塞了个汤婆子,伸手拍拍:“陛下,来,躺好。”
裴辛觉得自己好歹是个皇帝,顾放之叫自己的语气怎么和叫雪球似的。
裴辛带着暴虐的龙气起身,带着暴虐的龙气脱掉大氅大氅搭在椅背上。
暴虐的龙在床上躺了下来。
待他躺好,顾放之伸手,食指搭在裴辛太阳穴上,轻轻打圈。
裴辛闭上眼。
顾放之的袖摆随着他的动作,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裴辛侧颊。
边疆连洗衣服都费劲,自然没有什么熏香的条件。但顾放之身上还是有残留的桂花香气,混合着清爽的皂角味,若有若无地往裴辛鼻腔里钻。
裴辛不自在地歪了歪头,但很快又把头歪回去了。
顾放之想起来什么:“陛下。”
裴辛睁眼:“什么?”
顾放之犹豫了一下,问:“是不是就快打起来了?”
裴辛没想到顾放之是要问自己这个。
他们二人在乌城绕了一圈,苍生教又不是傻的,自然能猜到他们的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