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言白上前一步,轻轻握住谢凝夭的手,目光坚定而温柔,道:“每时每刻,现在,我爱你,过去,我爱你,未来,我依然爱你。”
“凝夭,我们离开吧。这个世界的好坏与我们无关,魂咒带来的后果也与我们无关,你是无辜的,不该为这一切付出代价。”
“我求你了,不要献祭,好吗?”
谢凝夭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,呼吸变得困难。
她有许多问题想问,但剧烈的头痛让她无法思考,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,甚至分不清眼前的沈言白是真实的还是幻觉,他说的每一句话是真心的还是谎言。
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似曾相识的画面,同样的话语,仿佛沈言白已经说过无数次。
她依稀记得自己似乎曾经答应过他,又好像曾经拒绝过他,两人之间似乎发生过激烈的争执。
但具体的情形,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。
谢凝夭身形猛地一晃,几乎站立不稳,沈言白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,将她颤抖的身躯紧紧拥入怀中。
谢凝夭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,她茫然地仰起脸,眼神涣散地问道:“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好像忘记了很多很多事,有时候甚至连你也不记得了。”
她好疼,好累
沈言白紧紧抱着她,泪水滑落,浸湿了她的衣襟。
谢凝夭在他压抑的抽泣声中,意识逐渐模糊,最终昏睡过去,可她的眉头即使在梦中依然紧锁,怎么都抹不开,化不平。
当谢凝夭再次醒来时,沈言白小心翼翼地靠近,轻声问道:“你的头还痛吗?”
谢凝夭却睁开一双迷茫的眼睛,疑惑地打量着他,反问道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沈言白喉头一哽,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胸口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她又忘记了,再一次,将他的话从她的记忆中抹去。
直到有一天,沈言白被告知可以离开魔殿了,他立刻明白了,这是谢凝夭要决定献祭了。
他独自一人走在离开魔殿的漫长道路上,脚步沉重。
脑海中翻涌着无数的念头:该怎么办?时间已经不多了,他还能做什么?回到过去真的能改变这一切吗?
他没有回头,决绝地向前走去,他不能让谢凝夭察觉他的意图。
因为她绝不会同意。
因为沈言白曾不止一次试图阻止过谢凝夭的献祭计划,却遭到了她的拒绝。
那时的谢凝夭,以一种截然相反的立场质问他:“你不是仙门首徒吗?守护苍生不是你的天职吗?”
沈言白神情恍惚,喃喃道:“可是我连你都护不住。”
谢凝夭讥讽道:“我不需要你的保护。”
“沈言白,你很笨,也不够强大,我记得很多年前,我曾说过我会保护你。”
“所以转移魂咒,我从不后悔,而且这也不全是为了你,其实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并没有那么重。”
“我爹娘临终前嘱咐我不要报仇,好好活着,我做到了。但他们一生都在守护夔州的百姓,而我的手上却沾满了鲜血。”
“沈言白,我知道我忘记了很多事,在那些遗忘的回忆里,我杀了不少人吧?”
沈言白沉默不语,谢凝夭却了然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