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承洲敛眸,他当然知道。
即便没有他,她也会过得很好,就像他第一次离开时,她甚至记不得他的样子。
可心里还是放不下,总觉得有些话要亲自说才好。
她不能送他,他来见她也好。
所以改签了票,让司机折返到医馆,再见她一面。
如今话说完了,面也见过了。
他没有理由再停留了。
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,想抱抱她,却怕舍不得松开。
最终什么都没做,目光落在妻子姣好的容颜上,只沉声:
“我走了。”
话落,转身离开。
江茗雪注视着他的背影,看着他逐渐走远。
在他走出好几步时,忽然出声喊住他:
“容承洲——”
男人回头看她,额间的碎发被吹乱几分。
江茗雪走到他面前,垂眸从腰间的别针上取下玉佩,握着他的手放在他手心:
“本来想等婚礼结束后给你请个新的,现在有些来不及了,就把我的先给你吧。”
男人身形一滞,看着手心那枚白色玉佩,指节不由轻颤了一下。
和田玉洁白无瑕,触手生温,从指尖漫向心口。
这是她戴了二十多年的玉佩。
是护她平安的玉佩。
如今,却送给了他。
他微微低垂着眼,喉间像是被堵住,一时竟说不出话来。
江茗雪故作轻松地笑笑,随后上前一步,环住他的腰:
“容承洲,你还欠我一个婚礼。”
“一定要平安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