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沉笙这回回房之后,居然不是他一如往常地过去把门锁上,而是平日鲜少做这件事的小夫君。他刚疑惑地要?问出声,便?瞧见陆淮暴露在外的肌肤红得快要?滴血,凑到他耳边如羽毛一般抓人地说了一句话,让他的眼眸都亮了起来。
“此事当?真?之前我?怎么巧舌如簧你都不同意,今天怎滴··”
脸皮薄的清雅公子本就是实在觉得亏欠才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,因而禁不起他一再逼问,便?生?气地把枕儿丢他身上,回道:“若是不信,便?别再靠近我?了。”
沈沉笙好脾气地把枕头拾起,可?下一秒就把发?着怒的人一抱便?放在了自己的腿上,威胁感十足的动作?让某人顿时噤声。
沙哑惑人的声音如同升腾的烟雾萦绕在小夫君耳际:“我?怎敢不信阿淮。”
言罢手便?不老实地像剥笋一样把礼物拆开呈现可?口内里,触碰到勒出一片丰盈软肉的金属圆环物事时眼底一暗,随即便?如野火燎原地裹挟着春风燃得更旺。
······
昏沉之间,陆淮好似模糊地瞧见沈沉笙眼角有泪,却不知是幸福快意还是绝望悲伤。他好似抚上了他得脸,把泪拭去,但还是疑惑对方为什么哭泣···
通过实践谨记不能同情大尾巴狼,否则会赔进去自己的陆淮今日上朝都觉得有几分恍惚疲软,心中充满了对君主?、对其他臣子的歉意。
熬到下朝,正要?回府便?听闻沿途百姓在窃窃私语些甚么。
偌大京城,新闻轶事繁多。陆淮原以为是京城之中发?生?了些事不关己的大事,还惦念着早些回家于是不打算再听细节,却在要?把目光抽回的那?一刻和正在人群中带着惋惜神?情讲着见闻的人对了个正着。
“状元郎?”
那?人的语气携着疑惑,在触及他面庞的时刻染上同情,旁人也随着这一声眼神?复杂地看了过来,嘴里还逸出对他而言清晰可?闻的“走水了”之类的话语。
闻言陆淮如遭雷击,整个人如同魇着了一般再意识不得外界的声音,同伙计说了一声便?骑着原来拿来拉马车的马匹,快速地赶往家去。
回去只看见下人要?么就是匆匆忙忙在挑着水桶运着东西,就是瞧见他哀伤地跪着在他面前。
“姑爷···小姐他··”
“把话说清楚些,凝霜。”
陆淮心头隐隐已经有了最?坏最?惨烈的猜想,可?他不愿接受。此刻脑中的那?根弦绷得如同拉满的弓一般紧实,仿佛下一秒就要?断裂,连一贯叫人舒服的语调都不免染上急迫。
天干物燥,发?生?这等沉痛的事情虽非所愿,但确有可?能,但万一···
可?这种侥幸持续到哭得快要?断了气去的凝霜带着他来到了面目全非的、被烧毁的身形衣物都符合沈三的焦尸面前,指认着说这是他的爱人的时刻,彻底崩塌了。
“若是我?再早些回来,阿笙是否就不会···”
是否就不会离他而去?烧成这样,他又得有多疼?
哀莫大于心死,陆淮今日本就虚弱再加之大悲绝望,竟是在不顾阻拦触碰到那?张毁坏得完全的面孔后,直直地往后倒去。
昏迷前只听到父亲一句急迫而痛心的“彦谨!”
和春樱夏鹭的呼唤声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京城的百姓对陆府的印象还停留在两?月之前,风流绝世的新郎官意气风发?地娶回一房美娇娘。
可?惜天妒红颜,又或者是这一对神?仙眷侣过于完满无缺不宜存留于世,如今这般快再次操办大事,竟是红变白事,喜庆变至哀。
陆状元多好的官,不仅人俊才高,还为他们?谋了这般多的福祉。可?竟然年?纪轻轻的就失去了妻子,谁见了不道一句天意弄人。
陆淮平日本就喜着浅色,让人觉得同他高洁皎然的性子一般纤尘不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