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对着自己默了默。
她哪里来的什么烂桃花?
别说多了,简直是清心寡欲。
正愣神呢,林晚忽然拍了下大腿:“对了,他啥时候回来?”
“还有个七八天。”
“七、八天!”林晚睁大眼睛,“昭昭,你说他要是经常这样一段时间出差一趟,那你这夫——得追到猴年马月啊!”
温昭尴尬地笑了笑——
猴年马月又怎样?她也认了。
大不了就慢慢等,慢慢靠近。
除非……他真的追到了他口中那个“喜欢的人”。
念头刚落,心里又忽然窜出个有点自私、甚至称得上歹毒的想法:
她希望他追不到-
隔天,星海就飘起了雨。
眼看就快到六月,梅雨季也缠缠绵绵地跟着来了,整个天都阴沉沉的,空气里闷得发黏,走两步就一身汗。
温昭撑着把伞从车上跑下来,帆布鞋尖还是溅了些泥点,袜子湿乎乎地黏在脚背上,难受得很。
她刚踏出电梯,脚步就顿住了。
祁慕家的门敞着道缝,里面隐约有说话声漏出来,嗡嗡的,听不真切。
不是说还有七八天才回来吗?
温昭愣了两秒,放轻脚步走了过去。刚靠近些,里面的争吵声就带着极浓的火药味漫了出来。
“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?他可是你亲弟弟!你非要让他这么难堪是吗?”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,透着怒火。
“亲弟弟?我记得我妈当年只生了我一个,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?还是说,我得认个私生子当弟弟?”
是祁慕,他的声音又冷又厉。
温昭的心猛地揪了一下,犹豫了片刻,还是悄悄推开了那道缝。
客厅里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,体型有点胖。
“你!”男人往前冲了两步,指着他脸的手都在抖,“我看你是被你那死老太婆教坏了!一点规矩都没有,目无尊长!早知道当年就该把你捆在家里,看你还敢不敢这么跟我说话!”
“死老太婆?”祁慕猛地站起来,他本就比男人高,居高临下地睨着对方,声音带着压迫感,“你再敢说我外婆一句试试?”
“我说错了?要不是她没好好教你,你能跟家里闹成这样?”
“家?”祁慕冷笑着,“祁清远,我妈死的时候你半句话都没说,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,转头就带着祁子航他
们娘俩领进门,那个时候你怎么没想过‘家’?”
他上前一步,几乎贴到男人面前,声音压得极低:“他祁子航在我水里下安眠药,差点让我错过考试的时候,你帮着他骗我,怎么没想过这个‘家’?怎么,现在他被我打了一下,你倒想起我是你儿子了?倒想起来这个你所谓的‘家’了?”他声音越说越响,一字一句传到温昭耳中。
他眼尾泛着红,眼眶中布满了红血丝,连手都在微微发颤,眼里明明含着泪,却死死憋着。满身戾气,又藏着说不出的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