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他们刚成婚时,有一次她心血来潮非要让徐清岚给她画花钿。结果徐清岚竟然分不清口脂和胭脂,直接用笔蘸着口脂给她画了个花钿出来,气的宋宝琅两天都没理他。
说完,宋宝琅放下镜子,趿拉着鞋往床那边走。
徐清岚见状,便也放下书。待宋宝琅躺下后,他才熄灭了烛火,走过去撩开床幔。
他们是今年正月二十二成的婚。
宋宝琅的嫁妆很丰厚,成婚那日,她的送嫁队伍长达十里,这张雕花拔步床便是宋宝琅的陪嫁之一。
徐清岚脱了外衫,在外侧躺下。
这张雕花拔步床很大,并排躺三个成年人都都不会挤。从前睡前总会靠过来,缠着要同徐清岚夫妻夜话的人,今夜却睡的很远。
徐清岚沉默了好一会儿,主动开口问:“你最近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?”
“咱俩现在都共感了,我要是不舒服,你能感觉不到?”宋宝琅头都没回,她觉得,徐清岚问了句废话。
徐清岚垂眸,一时不知道能再说什么了。
宋宝琅却突然转过身来:“既然大夫诊不出来,要不我们找个道士问问?”
他们是吃了游方道士的丹药才会共感,或许其他道士能有法子呢!
徐清岚想了想,觉得宋宝琅说的在理:“也可以,我明日让长梧去请白云观的道长。”
“不用,公主约我明日去浮玉山赏红叶,那里离白云观不远,我顺便去一趟便是。”
说完正事后,宋宝琅又转过身,用后脑勺对着徐清岚。
夜渐渐深了,外面隐隐传来呼啸的风声。很快,拔步床内也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。
平躺的徐清岚睁开眼,就见宋宝琅已然熟睡,而被子却被她踹开了些许。
徐清岚倾身,将被子替宋宝琅掖好后,这才重新躺回去,开始酝酿睡意。
第二日等宋宝琅醒来时,身侧早已没有徐清岚的身影了。
自他们成婚后,徐清岚每日早起去上值时,都是悄无声息离开的,宋宝琅从没起来帮他更衣穿戴过。
之前抱朴堂里有章氏的人,章氏得知此事后,还曾因此事将宋宝琅叫过去训斥。
说她既嫁了徐清岚,那便要奉徐清岚为夫主,早上夫主起来上值,她这个做妻子该随侍在旁,帮夫主更衣穿戴,送夫主出门才是。
宋宝琅嘴上应好,转头就寻了错处,将章氏留在抱朴堂的耳目撵了出去。
自此之后,抱朴堂里就全是她的人,章氏的手再也伸不进来了。
起床梳洗用过朝食后,宋宝琅正要出门时,寿春堂那边却来人了。
来的是章氏身边的张妈妈,这张妈妈是跟着章氏从陵州老家来的老人之一,在寿春堂十分得脸。
张妈妈向宋宝琅行过礼后,便抄着手说明来意:“老夫人遣老奴过来问大娘子一句:这都快辰正了,大娘子打算何时过去向她请安?”
正对镜戴耳坠的宋宝琅闻言笑了。
昨晚徐清岚单独去了寿春堂之后,寿春堂那边再无动静传来,宋宝琅还以为章氏安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