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吴冬梅来说,今天也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。
一高兴,难免脱缰,就连陈茵也不免跟着一起喝了点酒。
热闹的声音从食堂往外蔓延,直至月上中天,几乎没怎么喝酒的温年和陈茵负责将大家送回宿舍休息。
“麻烦你了。”
“不觉得。”温年温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,酥酥麻麻,惹人心颤。
陈茵下意识地摸摸耳垂,月色正好,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,“你住在哪里?方便吗?医馆还有空宿舍。”
刹那间,温年唇角勾起,犹如夜色中绽放芳华的月下美人。
陈茵不知道是酒醉,还是人醉,等她回过神的时候,人已经回到家。
她潜意识地进屋查看母亲的状况,听到母亲在梦中断断续续念叨父亲,时不时还掺杂着自己和温年的名字。
“南鹤等我,茵茵…茵茵她……温年是个不错的小伙子,茵茵……”
第二天,一切看似没有变化,实则早已在人心中留下痕迹。
吴冬梅和陈茵母女俩经过商量,决定今天过年直接到京市过年,祭奠长辈,顺道一起看看丈夫幼时生活过的地方。
虽说还有几个月,但并不妨碍吴冬梅从现在就开始准备起来。
陈茵则是在为从京市惠民堂带回来的荣誉揭牌做准备。
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陈氏传承近千年得来的惠民堂陈氏御医学派,以及她获得的全国名老中医称号,以及恰逢其时出现的惠民堂陈氏中医传承教学基地。
此次揭牌仪式,比上一次惠民堂重新开业更加热闹,来的人更多。
陈茵没想到钱老竟然亲自到场,只是不见其子孙的身影。
这一次见到的钱老,比病床上时更显苍老,仿佛病痛折磨得人一下子老了几十岁。
钱老知道不是,他只是因一派绝学极其可能断绝的事实恐惧的寝食难安。
因而从大徒弟口中听闻惠民堂有此盛事,哪怕是拖着尚未恢复的身体,也要强撑着前来。
“陈大夫,恭喜恭喜!我这些不成器的徒子徒孙,就拜托你了。”
或许是钱老的模样令人心软,或许是陈茵看穿对方的恐惧,她轻轻点头,答应对方。
“好!多谢。”
说完要说的事,钱老心中积攒的那股气瞬间消散,在搀扶下一步步离开喧闹的惠民堂。
热闹继续,陈茵转身招呼其他来宾。
“陈大夫,你这可是大手笔,我们市中医算是抢占先机了。”
杨国华说话时,笑声根本藏不住。
尤其是想起刚刚西蜀中医院也有类似的想法时,更是抑制不住的得意。
此刻,杨国华总算是明白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