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先是将给冯英治疗的加味四物汤包好,才轮到孙大伟。
然后取出算盘,开始统计医药费。
随着算珠发出的一声声撞击,孙大伟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紧张,额头上开始冒出细汗,下意识地舔舐起皮的嘴唇。
“一共八十五块。”吴冬梅冰冷的声音响起。
听到这个数字,孙大伟的心像是被什么撕扯开一道口子,疼的说不出话。
明明之前很多人都说惠民堂的医药费很便宜,怎么他看病一次就花掉一个月一半的工资?想想就心疼。
但想到自己的下半身,孙大伟还是咬紧牙齿,将钱从衣服内衬的口袋里掏出来。
给了钱,他还要笑着说:“多谢。”
随即,他一手拎着三包药,冲着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冯英说:
“都开好药了,还不回家去?”
解决了心头大事,孙大伟对冯英的忍耐度降低,故态复萌,声音急躁中带着不满。
冯英身体下意识一抖,但很快,她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地位不复从前,挺直腰杆,跟在孙大伟身后离开。
李春丽几人见医馆没有需要自己的地方,也纷纷离开。
随着几人的离开,在医馆中发生的事也随之传扬开来。
孙大伟期待能够瞒住的事,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整个铜溪镇传播。
之前就有人怀疑陈茵的医馆除了看妇科,是不是也能够看男科,有了孙大伟的印证,不少人本就躁动不安的心越发活跃起来。
但想了一下孙大伟在镇上流传的不举名声,又开始犹豫。
之后的日子里,镇上居民们疑惑地看着不停在惠民堂门口来回路过好几次的男人们。
刚开始是疑惑,后来就是会心一笑。
此刻,送走孙大伟的陈茵,还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是什么类型的病人。
她将刚刚写好的脉案重新写一遍,记录在册,方便复诊和以后复习。
吴冬梅停下手中的动作,快步朝着女儿靠近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
“茵茵,刚刚我给孙大伟开药,付的医药费是八十五块。”
闻言,陈茵抬起头,疑惑地看了一眼母亲。
“谁让那个孙大伟一进门就对你呼来喝去,我看不惯他,直接给他们夫妻俩的诊费算成一人五块,反正都是孙大伟付钱。”
看出母亲对孙大伟的不满和对冯英的同情,陈茵无奈地说:“妈,下次不要这么做了。”
“就这一次,一次。”
显然,吴冬梅现在心中怒火逐渐散去,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做法不对。
万一往后被人戳穿的话,对医馆的声誉影响不小。
随后,医馆又是空荡荡的两天。
第三日,孙大伟顶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模样出现在医馆,至于冯英的身影,并未看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