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声音依旧很干涩,“我想去看他。”
于涵拿拖鞋的动作一顿,随即拎起着朝她过来,“程烬已经送进医院治疗了,医生会尽力救他,你别担心,实在想知道情况,我可以跟你同步。”
这意思就是不放她出去了。
她知道她出去于涵不放心,她也给大家带来了麻烦。
可她在这里待不住,她想去看看他,哪怕一眼。
“我想去看他。”任恔妤声音哑了点,眼泪毫无预兆地滚下来。
于涵看着她,她没看过任恔妤这样,多少于心不忍,良久后叹了口气,“出门带上保镖,一刻都不能离开他们的视线。”
她擦掉泪,“谢谢你。”
任恔妤赶到医院的时候才知道他因为伤得太重,失血过多,已经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吊命,如果醒不过来就可以准备后事了。
她腿一软,只觉得天旋地转。
保镖及时扶住她。
任恔妤抽回手扶住墙,站了很久才去重症监护室。
里面进不去,她只能隔着玻璃看他。
他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,就好像每一次面对她一样,只是现在身上插着好几个管子,冰冷的仪器记录着他的生命体征。
他皮肤本来就白,现在更是病态,那双眼睛闭合着,脆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消散。
为什么要拿命救她?
不救她,他就不会变成这样,不会生死未卜。
冰冷的刀,鲜红的血,还有过于沉寂的现在。无数画面纷乱地糅杂在一起,绞得她脑子很痛很痛。
眼泪倏地滚落,她捂着嘴,哭得浑身发颤。
怎么办。
他要是死了,她怎么办。
心口又酸又涨,喉咙哽得难受。
如果……
如果最开始她就没有再来招惹他……
她哭到缺氧,哭得头很疼的时候,有急促的高跟鞋声传来。任恔妤别过脸迅速擦干了泪,下一秒看到逼近的方梨。
方梨冷着脸,眼底都是怒意。
任恔妤不想和她打照面,也不想跟她说什么。
她现在没有力气。
“站住!”方梨加快了步子堵到她面前,看到她红透的眼,觉得讽刺。
任恔妤精神不太好,沙哑着声音:“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。”她移开目光想走,又被拦住。
“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没事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