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烬站在原地,握着门把的手始终没放下。
漆黑的眼睛沉下去。
像深海,不汹涌却绝寂。
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,他才回过神,走去柜子边拿干净衣服。
一件一件,动作有些滞涩。
忽然,隐隐有哒哒的鞋跟落地声传来。
一声比一声鲜明,一声比一声近。
去而复返的任恔妤看着已经打开的门,疑惑了下走进去,正好看到站在卧室门边的程烬。
男人眉眼暗沉,眼底透着倦怠。
“你回来了?”
任恔妤愣了下,很自然地换下高跟,重新去穿土色平底鞋。
程烬的衬衫到底不得体,穿出去有风险,她还是选择穿了自己那件礼服,礼服就是要配高跟的,再说这平底鞋好丑,她才不要穿出去。
把手里的包子油条豆浆一股脑儿放在四方桌上,她一脸认真,“我本来想着买来放这,等你回来可以吃,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凑巧,正好能吃热乎的!”
程烬握着干净衣服,五指缓缓收紧,手背青筋迭起,几乎要冲破这层遮盖的皮肤。
“你怎么了?”
见他不说话,沉淡着脸色,她走过去,有点疑惑。
程烬一言不发地盯着她,像是要把她盯出个洞来。
阴沉沉的,令人毛骨悚然。
任恔妤脸上的笑意凝散,伸手去探他额头。
“也没发烧啊,你是不是在医院太累——”
程烬突然出手。
一把攥住她手腕。
男人力道很大,一点一点收紧。
任恔妤觉得骨头都痛了,痛得她眉头紧拧,想抽都抽不回来。
“疼疼疼!”
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,真要给她捏碎了!
“程烬!我好心给你买早饭,你在干什么,你要捏死我吗!”
任恔妤咬牙,眼睛气鼓鼓的。
突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