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听错。”程烬一本正经地重复。
任恔妤:……
她现在合理怀疑他是故意的!
病床床头有按铃,程烬走过去要按,被任恔妤眼疾手快拦住。
她咬牙抽气,“我不需要,你出去。”
按铃已经被她完全遮挡,程烬收回手,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,“职责所在。”
狗屁的职责!
任恔妤干瞪眼,明明就是要看她出丑。
程烬目光清淡,面无表情地与她对峙。
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。
任恔妤不动声色吸了口气,内心翻滚。
还真是变了,以前他哪敢这么跟她对峙,只要看到她生气就会立马服软,半句话都不跟她吵。
几年不见,他都敢这么对她了。
任恔妤生气得很,但她看着程烬没什么起伏的情绪,觉得自己这时候发出来就处于下风了。驾驭男人这一块,她什么时候走在下风过?
她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往前一带。
力气很大。
猝不及防的动作,程烬没来得及躲避。
手迅速压床头才勉强稳住。
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近不远,正好能够到彼此说话间的气息。
金丝边眼镜在惯性下往下滑动了一点。
镜片很薄,任恔妤猜测他度数不高。
他从前是不戴眼镜的,她只要贴近他,就能在他眼睛里找到自己的身影,现在这破眼镜挡着,她只能看到镜片的反光。
都这样了,他还是没有情绪。
不,不是没有。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此时黑洞洞的,深渊一样令人胆寒。
和学生时代不经逗的程烬不一样。
那时候的少年被她逗狠了,会红着耳尖捉住她的手,但眼里都是缱绻与爱恋,舍不得凶她半分,就算真的生气,也只是无奈地跟她打商量。
“别闹了好不好。”
她总要他哄她开心,他从来不拒绝。
她说什么,他就做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