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神还落在程烬身上,有种不得到一个回答就不罢休的样子。
秦瑶瞥了眼吃瓜的护士,悄悄掐了下手机。
已经快一小时了,涵姐应该快到了吧?
程烬眼皮单薄,眼尾的睫毛压下来一点,衬得瞳孔黑漆冷淡,像没有人情味的机器。
事实也如此,入职南一医院以来,他就是这副模样,好像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。但也正是这种沉默寡言式的洁身自好和高超医术的展现,令无数女医护趋之若鹜。
院里甚至有人传他不喜欢女人。
病房里光线亮堂,气氛过分安静。
护士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,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。
面对这样明确的质问,程烬掀起很浅的眼皮,静静迎上她的目光。
“以后见面就当不认识,”他声音清冷,“不是你说的?”
他这个人实在无趣,连反问都没什么情绪。
就像在说,今天天气不错一样。
这双看狗都深情的眼,此时淡漠无温。
淤堵在任恔妤胸口的那股凌乱的情绪又涌动起来,她眼睫轻颤了下。
很熟悉的话,她什么时候说的?
好像是高三。
那时候临近高考,也就剩两个月的时间了。
她被那些题海压得烦躁无比。
任恔妤觉得自己生来就不是学习的料,比起学习她吃喝玩乐更在行。
人生在世,快乐重要。
她高中三年几乎都没怎么学,每次看到题目神经就跟浆糊塞住了似的,转不动一点。
反正也考不上重点,那就继续玩。
和一帮子狐朋狗友玩到深夜才回来,还小酌了几杯。
那时候酒量还没练成,摇摇晃晃地往家门口走。
昏暗的路灯光线下,有道挺立的身影站在那儿。
干干净净,秀秀气气。
乖得跟什么似的。
任恔妤走过去时,看见程烬脸色很淡,好像是生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