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门在外的,别喊陛下了。喊公子就好。”朝宁嘱咐。
“是。”
屋子简陋,但布置的很讲究,冯夫人在里屋,朝宁也就不进去了。
“都坐。”朝宁一开口,楚威阑先坐在一边。
他与朝宁一路同行,知道朝宁变了不少,自然敢坐。
父子俩见他如此,才敢坐下。
“不瞒你说,我来这,是特来请冯大人回京。”
“什么?”冯泰觉得自己听错了。
“你先听我说。”朝宁娓娓道来朝中的情况,“现在朝中只有太傅几人,无人可用。我这才想来请冯大人回京,官复原职。”
冯泰想到从前的画面,陛下的肆意妄为,“公子,我已经老了,很多事情力不从心了。”
似乎是早料到冯泰有这样的反应,朝宁也不懊恼,“好,我不逼你。但请冯大人助我一臂之力,改变儋州的境况。”
这话才是真让冯泰动容的,他曾经入仕为官,一腔抱负不就为了百姓能好吗?“草民自是愿意,只是怕帮不上忙。”
“无妨,大人久居儋州,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增加赋税的吗?”
冯泰陷入了回忆,“大约是三年前,州牧宣布说陛下下了圣旨,各地提高赋税至七成。儋州农民只余下三成粮食,养不活家人便都纷纷拉帮结派,打劫外来人。外来人为了息事宁人,倒也都给了银子。”
其实这圣旨,冯泰也是怀疑的。他觉得有齐太傅在,不大可能会这样。
“是假传圣旨。”楚威阑笃定,一年前陛下虽然也作妖,但确实没有传过这道旨。
原书中那些笼统的信息,让朝宁一直认为他的处境确实还好。身在局中,才发现原来处处都是漏洞。“有人阳奉阴违,欺上瞒下了。”
“公子打算如何做?”
“那就有劳冯大人,扮作朝廷钦差在州牧府暂住些日子。我与阑兄夜探州牧府,影子带着人去查查粮仓。”朝宁下命令,“事不宜迟,明天一早就去。”
“是。”
是夜,朝宁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身体隐隐发热,也并不是发烧。一股独特的清淡花香自他身上弥散开,但他却没有察觉。
房顶上躺着的楚威阑,鼻尖微动,蓦然睁开了眼。这是……哥儿花期的香味?可在这院子中,没有哥儿啊。
“如影,你可有闻到何味道?”楚威阑疑惑问。
如影扒拉开身上的树叶,“没有,楚公子,您闻到何味道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