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着再跟封锦吃几顿散伙饭就说清楚,权当这些事没发生过,未曾料到他跟陆弦真是金刚混泥土般的友情啊,老天连一点秘密都不让他们隐瞒彼此。
封锦看到陆弦动了,正在四下搜寻。
封锦:“他在找什么?”
薛寻雩:“……凶器。”
封锦:“……”
陆弦找到了一个平底锅,拿起来掂量两下,非常趁手。
闻棕惊了:“陆先生?”
陆弦大步朝封锦走去。
封锦:“?”
薛寻雩深吸一口气,丢了购物车快步迎上来:“哎哎哎,弦哥,没必要!没必要!”
陆弦被薛寻雩死死按住拿着平底锅的手,于是腾出另一只手指着封锦:“他强迫你的对不对?!”
关键时刻陆弦更愿意相信,薛寻雩的隐瞒基于封锦绕开江揽的眼线,找上小鱼用某种手段进行威胁,而小鱼担心拖累自己,才隐忍不发。
“没没没,不存在。”薛寻雩有点儿急,“你先把锅松开!这玩意重的,怀孕Omega不得提重物你忘了?!”
陆弦被他说动,但即便松了手,还是紧紧盯着薛寻雩。
很明显,他需要一个答案。
薛寻雩沉默片刻,“你如果相信我,就给我几天时间,以后我一定给你说清楚。”
“我不相信。”陆弦油盐不进:“你现在就跟我说清楚。”
薛寻雩:“……”糟心孩子。
薛寻雩戴上痛苦面具:“事情太长太复杂,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。”
“跟我回家,今晚慢慢讲给我听。”
“不行。”封锦上前打断,神色严肃,像是捍卫着什么东西:“他今晚归我。”
陆弦一听血压瞬间飙上一百八。
“你给我说说,什么叫做他今晚归你?”陆弦被几个人小心翼翼拉着,还能对着封锦龇牙咧嘴。
“行了!”薛寻雩厉声打断:“多大的事儿啊?”
这话给陆弦说委屈了,“还不大?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?!单手玩都能玩死你,我……”
封锦又开口:“我没有玩。”
封锦恢复光明后回到过医院,但因为薛寻雩跟他非亲非故,所以并没有登记在册,监控也被定期清理干净,他只剩下青柠味的信息素这一条线索,不到一年,那家医院跟另一个大医院合并,逐渐荒废,封锦开始了大海捞针,是啊,豫都这么大,他见过形形色色人,但就是一无所获。
时间久了封锦逐渐死心,他的脆弱只在失去光明、梅雨时节中那短促的几天,前路艰险,他重新封锁渴望,成为了冷漠独断的工作机器,事实上这是一个自我封闭,自我成茧的过程。
我不在乎了,封锦这样告诉自己,一遍又一遍,时间久了便深以为然,可薛寻雩出现的那一刻,他的精神世界地动山摇,那些他以为早已消散的种子从灰暗中以迅猛的姿态破壳生长,枝繁叶茂,很快占据整个心扉,而封锦强大的自控力毫无作用。
他眼睁睁看着身体内曾经死去的那一部分活了过来,那是他在绝境时无数次呼救无数次落空,最后却被人听见且救起的兴奋与希冀,是他双目失明后,敞开心扉所接纳的阳光,带着一股甘甜的青柠香,也是他全部善意最后汇聚之处,薛寻雩对封锦而言,就是特别到不能再特别了。
他控制不住的被薛寻雩吸引,于是时不时找上门,缠得薛寻雩开始头疼,但封锦仍想继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