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头晕。”池翼小声说。
“什么?”池穆把刚买的小拖鞋放到地上,回头问。
池翼用力摇了摇头,说:“口渴。”
“你先把鞋换了,我去给你倒水。”池穆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地上,又拿走了池翼手里的零食,转身走离玄关。
池翼忍着不适换了鞋,到客厅之后就直接坐到了地上。
池穆看见之后也没说什么,拿来个一次性杯,接了温水,递到池翼面前。
一杯温水下肚,不适感减轻了许多。
池翼喝完水后才说谢谢。
“嗯,先起来,去洗澡。”池穆拉着他的臂弯,几乎没费什么力,就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。
这也太轻了。
“你自己能洗干净身子吗?我帮你洗吧。”池穆一边说着一边把池翼要换的衣服从袋子里拿了出来。
“我自己洗。”池翼一听,立刻就拒绝了。
“随你,”池穆也没说什么,带他走到卫浴门前,问,“会用花洒吗?”
池翼往卫浴里瞄了一眼,看见那个长得很像莲子的喷水器,点了一下头。
小时候用过。
“好,有需要记得叫我。”池穆说完就转身去收拾新买回来的那堆东西。
池翼会用花洒,但总调不到合适的水温。
左一点又烫,右一点又凉。
最终他舍弃了热的那边。
洗头时,他认真地把架子上的每个小瓶子都拿起来看了一遍,在两个味道不同的洗发水之中犹豫。
最后选择了味道更淡的那一款。
沐浴露也一样。
他身上有一直没愈合的伤,这会儿碰到水,隐隐作痛。
就像是在唤醒他从前的记忆,让他不要相信任何大人。
每次想起,疼的就不止是因为皮肤太干而一直反复开裂的伤了。
好在他能忍。
洗完澡出来之后,他穿上新衣服,到客厅去找池穆。
“好了?”池穆从手机中抬眼,看向他,问,“困不困?”
不困,我今天睡了很久很久。
池翼在心里回复着,走到池穆跟前,正好能和后者平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