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他回家后去书房一趟。
有事要跟他说。
钟泽宇满不在乎地按下锁屏,继续开车。
有事。
能有什么事。
无非就是向他施压,要他回去跟老头子道歉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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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许意真回到家后,钟泽宇特地开着钟立鹤的车在外面叛逆地兜了两圈,才开始往回开,回去的路上又想起上次钟立鹤问他到底在犟什么。
其实钟泽宇也不知道。
虽然他宁愿承受禁足的结果,也要跟老头子顶这一下,但实际上这根本连两败俱伤都算不上。
毕竟老头子付出了什么,不过就说了几句气死人的话,之后哪一天不是该吃吃该喝喝,而他是真的在钟立鹤那坐了一个月的牢,现在就连出来放风都要借着送许意真回家的机会,他又不是真的犯了罪,在这伏法。
钟泽宇越想越气,回到钟立鹤那边的时候,随手就把车钥匙拍在了玄关。
然后走到钟立鹤的书房门口,没好气地敲了敲门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
钟立鹤和他一向是一个字都不会多说,现在突然说什么有事要说,钟泽宇心里估摸着就是他妈又给钟立鹤打电话了。
“进来。”
这就是他哥。
比起兄长,更像是一位长官,一名执行者,锋利又冰冷。
想到待会儿钟立鹤要说的那些亘古不变,千篇一律的话,钟泽宇已经开始烦躁了。
他推门进去,短短几步路的功夫已经决定先发制人:“哥,我知道你现在觉得我很烦,如果我有得选我也不想到你这里来麻烦你,我知道你从小就看我不顺眼,因为你聪明,智商高,你看普通人都像看猪一样,也包括我,但是像你这种人也注定无法理解我的感受,我们俩话不投机半句多,不过很可惜,我也没那么容易被说服,反正这件事我不可能回去认错,没得谈。”
钟泽宇进门就开始跟走了火的机关枪似的,尤其当他看见钟立鹤的眉头稍微往里收了一下的时候,更是一字一句,铿锵有力。
“我好像没这么说过。”
钟立鹤却只是坐在自己的书桌前,平静的压迫感。
“钟泽宇,你的想法不需要全部都表达出来,告诉所有人。”
“巧了,这话老头也说过一样的。”钟泽宇也不甘示弱地盯着他:“你真不愧是他口中能上得了台面的儿子,还真是跟他一个鼻孔出气的。”
钟立鹤看着钟泽宇情绪激动的样子,没说话。
半晌,才好像微不可察地冷笑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