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先许意真必须要承认的是,她确实一开始有点欺生的意思在。
因为钟立鹤没拍过戏,所以她觉得可能不讲那么清楚也可以,就像是她刚入行的时候,总觉得别人不管说什么废话,都自有人家的道理。
但直到刚才她的一切谋算都在钟立鹤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当中被揭穿。
许意真就知道,完了,被看穿了,她的小伎俩无以遁形了。
“哥……”
许意真心跳得很快,她有点后悔,又觉得没必要,咬了咬下唇,在想是要解释,还是要示弱。
毕竟钟立鹤看起来不像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人,许意真直觉他更应该是那种理性与利益至上的类型。
“是接吻吗?”
她心虚得厉害,也知道自己理亏,几乎不敢去看钟立鹤的脸,只在心里问了自己两个问题。
是不是必须这么做,不做可不可以。
“是,哥,你能帮帮我吗……”
是。
不可以。
“为什么不直接说。”
“……我怕你会觉得过分。”
下一秒,钟立鹤扶着她的腰,整个人往前压了一步,在许意真回过神来的时候,肩胛骨已经紧紧地被扣在落地窗上。
盛夏季节,即便是夜晚,空气仍旧炙热,温度深透进夹层玻璃,无从消散,熨在许意真的后背上,烫得惊人。
“我不会。”
许意真即便在经历过刚才情绪上的慌乱,走戏的本能却还在,她抬起手,指尖从钟立鹤的肩膀滑入发隙间,与他本人行事作风的硬派不同,钟立鹤的发质偏软,当手指陷入其中的时候,有种天然的,暧昧的纠缠感。
熟悉的触感。
许意真不由自主地恍惚了下。
那天,她在吻上去之前,手就像现在这样莽撞地缠了上去,轻扣在他头发细密的缝隙之间。
她在那个瞬间受到荷尔蒙的驱使,心无旁骛地想要从他口中得到,却在短短的一瞬之间被反客为主,被压在了冰箱门上。
那一刻,钟立鹤因为被突如其来的冒犯,目光森冷,呼吸却短暂地失去了方寸,变得凌乱,吐息在狭窄的距离中膨胀,比钟泽宇要更加滚烫。
“那、那我们就这样保持一分钟可以吗,时间太短的话可能不太好剪……”
甚至那天钟立鹤的手也和现在一样,不留余地地扣在她的后腰上,在玻璃的温度对比下,几乎感觉不到体温的存在,后来许意真才意识到——是因为他全程保持着握拳状态,并没有直接用掌心接触到她。
在钟立鹤低下头来的瞬间,之前与当下的画面在许意真眼前重叠,她别开头与他错开,几乎已经屏住了呼吸。
太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