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代选择了顺着墙根,尽量走在隐蔽的角落处,她不希望因为自己再引发骚动,从而招来执法者的注意了。
黑色制服,金色丝线,刚刚那位是一级执法者,这里唯一一个有权利直接木仓杀违规者的等级,被他盯上,对雪代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。
接下来,还算顺利,虽然这一路上雪代有被几位女性囚犯看到,但她并不认为自己的魅力能够大到吸引同性注意。
她找到了自己的宿舍,推开房门。
这是一个双人间,一个空荡荡的床板和一张虽然有被褥,但不像是被人躺过的床铺。
雪代用手摸了一下这张床铺,然后轻轻拭去指尖灰尘。
没有人住,或者住在这里的人已经离开很久了。
她将自己的东西简单归置了一下,这间宿舍是半开放式的,几乎没有隐私,犯人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暴露在巡查人员的眼中。
虽然很不方便,但这对于雪代来说是一件好事。
因为是第一天,所以雪代几乎没有什么安排,更何况她的罪名还没有完全确立,所以对她的管控相对来说没有那么严格,与此相对的就是她手腕上戴着的灰色腕带。
这是一个什么都要分等级的世界,便是罪犯也要分个三六九等。
灰色是等待重审,罪名由低到高分别是白色、红色、黑色,但既然入了最高监狱,即便是白色犯人,也犯下了累累罪行。
但这一切都与雪代无关,以她的公民等级和罪名来看,等待她的只有两个结果:
自由或者死亡。
她将手臂横盖在眼前,这里的灯不会熄灭,虽然会根据休息时间稍微调暗,但为了保证犯人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,全天都处于永亮状态。
这对于雪代来说,是一种折磨,因为种种原因,她很难在有灯光的环境中感到安全感,只有黑暗才能给予。
但好在,她还能阖上眼。
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,但也许是因为发生了太多事,她竟很快的睡去。
不过若是知道自己会在梦中见到曾经最讨厌的人,和自己最不愿想起的那段往事,她宁愿失眠到天亮。
“雪代。”
一个少年跪在地上,怯怯地叫着她的名字。
他的表情是如此无辜,模样是如此虔诚,他明白自己的优势就是一张拿得出手的脸,于是便用那张脸望着雪代,真切诚恳。
而她,她想吐。
如果时间能倒流,她不会把这条恶犬捡回来。
她需要的是一条能听话会打架,帮她远离麻烦和困扰的乖狗狗,而不是一只披着狗皮的饿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