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真的很难懂,童弋祯更甚。
她们生长着和庸俗男人截然不同的价值判断体系,是无法用逻辑链条反推的神秘架构。
女人是宗教性的。
男人的揣摩常显得滑稽可笑,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无不彰显着卑劣的动机。
比如此刻,童弋祯坚信他是在掩饰什么,用这些惹人头脑发昏的甜言蜜语,用那条Tiffany项链。
“我死也得死个明白吧。”
徐稚闻严肃起来,松了手,半跪在床边,虽然矮她一截,眉压眼的气势却比童弋祯这个狐假虎威的假大王强的多。
“不是昨天还说要给我煲汤,今天就让我滚。”
“我什么时候让你滚了。”
童弋祯反问。
解决一个矛盾的方法是扩大矛盾,徐稚闻很聪明,童弋祯后知后觉被他套路,气得耳垂发红。
“为什么不能直说?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?”
徐稚闻的眼神极富攻击性,从前,他和童弋祯都还是小屁孩的时候,他尚且还能毫不费力地看穿她的心思。
自从上了中学,童弋祯就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,那种迷惑和好奇的探知欲成为一种特殊的生长痛,伴随着徐稚闻的整个青春期,令他苦不堪言。
他难以抑制那种可怖的欲望,他想知道她所有的秘密,知道她为什么喜为什么怒,为什么钟情其它不如自己的男孩。
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,这种欲望尤甚。
他无法向主阐罪,因为徐稚闻并不笃信任何一种宗教。他只追随他的妹妹,那个他从小捧在手心,长大了却变得“冷心冷情”的妹妹。
童弋祯决定给他一个痛快,同时也放过自己,她不想让多疑和嫉妒毁了自己的生活,更不想成为那种满腹怨毒的女人。
“你喜欢赵沁怡。”
陈述句。
潜台词是她知道些什么或看到些什么。
总之,她对这个答案胸有成竹。
徐稚闻认真起来:
“你这么在意她?这是你第二次在我面前提她。”
“今天在机场我看到她了。”
童弋祯是做记者的,对于一些巧舌如簧的采访对象,她的提问一向犀利干脆直戳要害。
徐稚闻眼神微动,这句话让他有些意外。
“你们聊的很开心。”
徐稚闻看见她的眼睛睁得乌圆,有种少见的天真。
童弋祯见他一时没说话,以为是踩到了徐稚闻的痛脚,不知是该得意,还是该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