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弋祯重重地摇头:
“不是这样的,你很好,只是我还没办法说服自己敞开心扉去接纳一个新的爱人,这样对你很不公平。”
“你是不是还喜欢他。”骆望钧看着她,一字一句:
“你是不是还喜欢那个工程师?”
几乎是肯定的语气,童弋祯没想到他会知道这种事,下意识就觉得是他在背后调查了她,刚刚要说什么就听见骆望钧说:
“其实,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就察觉到了,男人最懂男人。我知道你离开宁市也是因为他,我以为我有机会……我现在知道你还没办法完全放下他,可我不介意,我愿意等。”
“我想,如果我一直不放弃,你会不会愿意低下头,看看我呢?”
童弋祯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,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来广州的这些年,她几乎觉得自己快要将那个名字完完全全从自己的生活里抹去,新的工作、新的行业、新的交际圈。可直到再次见到徐稚闻,还是会忍不住关注他细微的动作,去解读他无意间流露出的表情。
她看见那个人,就觉得自己死掉的十七岁又从坟墓里爬出来,坐在杜鹃花坛边和她玩躲猫猫。
很烦人。
舞会结束,童弋祯自己叫了车回去,天气变得很快,下午还有太阳,这会居然开始下起雨来,等她走进小区,风衣上已经沾了不少雨点,头发也被打湿。
她忙着开单元门,忽然听到背后有细细簌簌的动静,回头,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小区绿化带旁的凉亭。
童弋祯吓了一跳,险些喊出声来。
“童弋祯,是我。”
黑影从亭子里走出来,男人的裤子和衬衣被雨浇得湿湿哒哒,手上拎着一个盒状的东西,因为上面盖着外套没淋到什么。
“徐稚闻,你跟踪我!”
他自知理亏,半天不说话,两个人就这么耗着,雨越下越大,一时半会没有停的迹象。
“你走,我不想见你。”
童弋祯丢下这句话,打开门禁上了楼。很难形容她此刻的心情,一进家门,她做贼心虚地没有打开灯,而是跑到窗边往下看。
他还站在那儿,像个傻子。
童弋祯告诫自己不要管他,别忘记自己当年是怎么狼狈地从宁城离开的。她说服自己要按照平时的作息那样洗漱休息,身体却很诚实地躲在外面看不到的角落,看着楼下那个倔强的影子。
天空忽然闪了一下,打雷了。
童弋祯心底窜起一股火,生出莽气,踩着还没换掉的高跟鞋下了楼。
打开门禁,他站在原地,像只弃犬。
“你是不是有病,站在我家楼下淋雨给谁看。”
“还有一小时二十一分钟。”
徐稚闻冷不丁冒出这句。
“你的生日还没过,我买了蛋糕。”
又是一道闪电,童弋祯真的生了气,她冲进雨里,一把拽过男人的胳膊往回走。
一路上沉默着,直到进了房间,她甩开徐稚闻,压抑了太久的情绪一起爆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