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开始变成一头母狮,以她自己为移动的轴心,用她随处可见的杂物做标记的锚点,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禁入区,等其他人反应过来,整个家都已被她据为己有。
她变得很霸道,可自己还浑然不觉。
带着温度的水汽就这样爬满狭窄浴室的所有空隙,徐稚闻恍惚间觉得是她伸出手扼住自己的喉咙。
是为了解救他,也是为了杀掉他。
他微微张开唇,发出声声难以克制的喟叹。
不成词句。
满墙的水珠开始一瞬不瞬地盯着着他笑,嘲笑他纵情声色犬马。
徐稚闻终于在手上一次比一次重的抚慰下喘出来,却只是喘息而已,仍旧不敢念她的名字。
他不能。
过了一会,他将水阀开到最侧,冷水打在身上,带来肌肉的收缩,刺痛让意识回笼,理智重新占据上风。
徐稚闻垂眼,看见角落衣篓里搅在一起的衣物。她的半只黑色文胸露在外面,弧形的罩杯边沿压着一圈窄而精致的蕾丝,肩带却还不及他的小指粗。
他抬手,给了自己一耳光。
浴室的换气系统第二天就修好了。
徐稚闻还豪横地换了一整套全新的淋浴系统,连带一台烘干机。
工人上门的时候,童弋祯还没睡醒,迷迷糊糊穿着睡衣就出来签安装手续。
她瞄了眼上面的金额,心里颤了一颤。只是换气不灵光,其他的并没什么大问题。
“稍等下,这不是我预约的服务,等我问一下。”
工人有些不耐烦,指挥其他人先安装。
他以为童弋祯是家里的女主人,才让她写签收单,如果不是这样的身份,怎么会大白天穿成这样住在这里。
童弋祯走去敲了敲徐稚闻卧室的门,半天都没有回应。
她才想起来,今天是工作日他是要上班的,自己是因为连续出差今天特批了休假。
“抱歉,请再等一等,我要给他打个电话。”
工人有些不耐烦,他们今天还有好几个安装的单子:
“你们是两口子还是合租?这些事都不交待清楚吗?我们一会还有单子呢。”
童弋祯被噎了一句,正要解释徐稚闻的电话就打过来。
“今天会有人上门维修。”
“你还买了烘干机吗?”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