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左边吃一口原味的,右边咬一口抹茶的,因为吃得急躁,脸上都沾了块雪糕。
潭知行看他这副样子,没忍住,低声笑了。
“笑什么!”池燃瞪起他。
“没。”潭知行压下嘴角,“慢点吃,没人跟你抢。”
池燃轻轻白他一眼,闷头又吃起来。
潭知行抽了张纸巾递给他,“脸上沾到了。”
池燃垂下眼去看却看不到,更何况他现在一手一支甜筒,都没空接纸巾,“在哪啊?”
他索性将脸朝潭知行凑过去,“你帮我擦。”
池燃的五官像被手动放大似的,怼到潭知行眼前。那样明媚张扬的一张脸,认谁细看也会愣上片刻。潭知行僵了两秒,偏偏这副面孔的主人无知无觉,睁大眼睛朝他看过来,“愣着干什么,帮我擦啊。”
潭知行回过神来,将纸巾捻过那处雪白,“好了。”
池燃这才撤回身子,垂着眼继续吃他的甜筒。
潭知行将纸巾叠好放到一旁,朝池燃看去,犹豫了几秒才开口。“早上的事……能跟我说说吗?”
他十指交扣,因为紧张,不自觉磨着手指,“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,但我,没有觉得你麻烦。”
池燃猛吃冰激凌的动作一顿,略有错愕地抬眼。
“放学不回家,是生我的气?”潭知行试探着问。
池燃不轻不重地“啊”了一声,实在算不上回答。
“为什么会认为,我嫌你麻烦?”
池燃低头,又咬了口甜筒,含糊道,“你自己说的啊,我喝多了回不了家,丢了东西也麻烦。”
“……”
见潭知行不说话,池燃认为是他心虚,辩解不出来话了。
他眉头蹙起,索性自暴自弃,“我不会回原来的家的,你也不想要我也没事,我自己一个人死不了。”
说这些话时,他鼻子很酸。他一个人才不会没事,都是逞强说给潭知行听罢了。
“池燃。”潭知行神色认真地看过去,“你有没有想过,我只是在担心你?”
池燃闻言茫然地眨了眨眼。
“担心你酒量不好,喝多了会有危险。也担心你养成丢三落四的习惯,以后会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。”
潭知行放缓声音,重申了一遍,“我没有嫌你麻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