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文旭回复说,能坚持不代表纪羽打心底喜欢,就算是喜欢,把它当成条道去走,那也不成。
晚饭是巴文旭自个儿做的,味道清淡,但纪羽吃了不少。临走前,巴文旭还将院里的葡萄都摘了,叫纪羽带回去。
“我一个老头又不爱吃这些,你不带走烂到地上谁给我清理!”
门哐当一声在两人身后合上。
厚重的云遮着月亮,车轮碾过湿滑地面留下滚动的痕迹,又被水渍覆盖,
车才走了一半路程,纪羽就拍着驾驶座闹着要下车。
才停稳,纪羽就从车上飞奔下,蹲在下水道口把吃下去的东西吐了个干净。
吐完又嫌脏,蹲着向边上挪,腿却麻了,眼看着就要倒地,纪律一把把他拽起来,扶住他。
“吃那么多干什么。”
巴文旭做了不少纪羽小时候爱吃的菜,到了餐桌上纪羽像小猪似的,一个劲地把饭菜塞进肚子里。
纪羽原本低着头,看到地上的残渣又犯呕,把脸蹭在纪律胳膊上:“你又不懂……”
“纪羽,别用我衣服擦嘴巴。”
把纪律的衣服毁了,纪羽还张口要求:“我要喝水。”
纪律怕他再作怪,水拧了瓶盖喂他嘴边。纪羽漱了口,指挥纪律用剩下的水清理了地上痕迹,蹲在路边还是不肯走。
“你走不走?”纪律作势上车离开。
“……”
“纪羽。”
纪羽头也不抬,迫害地缝里的杂草。
不明白又出了什么差错,纪律折返回去,投下的影子盖住了纪羽:“又闹什么脾气。”
纪羽不作答,纪律只当他白天的情绪还没过,俯身捏了下他的耳垂:“有事回去吃了药再商量,听话。”
纪羽吐得头晕,攀着他的手臂站起来,纪律才注意到他手腕上不知什么时戴了串朱砂手链,盘了几圈,仍旧松松垮垮地挂在腕骨,“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啊,我都快生日了。”
“还有手续在走。”纪律装作没看见纪羽把泥巴擦在他袖口,“巴老师送你的礼物?”
纪羽语气轻飘飘,像浮在半空中:“对呀,只给我一个人的。”
“老师说,这个是替我驱邪的,”他特意把手腕露出来到纪律面前晃,“可以保佑我平安健康。”